没错,我猜想和叶妈有关系的那个人…… 就是王才。 在我赶赴蛟头山的那天夜里,他带着庄小龙和郭永喆跟在我身后,我却只发现了一个郭永喆的气息。 庄小龙保持在神识探查的安全距离之外,我没发现他的踪迹还算是能解释的过去。 可王才呢? 从表面上看,他分明就是个不会法术的普通人,可他距离我最近,我却没能探查到他的一丝气息。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用了类似于苏眉教我的阴阳平衡,也就是无限接近于灵体的气息,把自己的身形完全隐匿在了树林之中。 这个推断让我禁不住心慌了起来,要是他和叶妈都会把自己变成灵体,那我用于监视叶妈的纸扎小人应该是早就暴露了。 可叶妈却没跟我交代这个细节,她到底是真的没发现纸扎小人的踪迹,还是在向我隐瞒着什么? 思索了很久,我还是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现在正是我急需用人的关键时刻,要是这两个人的关系真的像我想象的一样,那倒是一个老天爷赐给我的大好机会,我必须要合理的利用起来。 但有一个前提,王才不能是隐藏在队伍内部的内鬼。 否则的话,就连刚争取到我这边的叶妈都会立马倒戈相向,我可就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王才还倒贴个叶妈了。 我仔细的权衡了一下利弊,要想顺利的打进青竹台叛徒集团的内部,叶妈是我最靠的住的一个帮手。 她在袁春怡身边已经有二十多年了,有些机密她可能比龚柔儿了解的都多。 要是能顺利的把她彻底变成我的眼线,那就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取得袁春怡的信任,通过她见到新任的青竹居士。 值得赌一把。 打定了主意,我假意喊来叶妈上二楼打扫一下卫生,悄悄的问她。 “你说的那个老家的……呃,朋友,你和他现在还有联系吗?” 叶妈黯然的叹了口气,摇摇头。 “早就断了联系了,以前家里没出事儿的时候,我们俩住在一个村子里,有一次我在山腰里采药的时候唱了几句山歌,他……他就接上茬儿了。” 我愣了一下,“你还会医术呢?” “不会,我只认识一种药材,就是做催动法力的那种药丸用的。” 我点了点头,我听说过西北地区的风土人情,那边的人都天生了一副好嗓子,清亮高亢,经常用唱歌的方式互相交流。 “从那以后,我就经常有事没事的去山上采药,故意大声唱歌,他……他每次都在我附近。这一来二去唱着唱着,我们俩就好上了。就这么过了小一年时间,我本打算着让他去我家里提亲,可突然有一天他……人不见了。” “不见了?” 我愣了一下,叶妈点点头,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 “他什么也没说就走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也没给我留下什么话,就只有这个。” 叶妈说着就从兜里掏出一样东西,我看了一下,那是叶妈装药丸用的那个小瓶子。 “他以前在村里的时候是个石匠,手可巧,做什么像什么。我教他我家传的法术的时候,他见我平时都把药包在手绢里,就说要给我用石头刻个瓶子。可没想到瓶子做好了,他……他也走了。” 叶妈终于忍不住了,捂着脸哭了起来,我接过瓶子看了一眼,确实挺精巧的。 瓶子是用一整块石头抠出来的,只有指甲盖大小,我不懂石刻,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做出来的。 瓶盖也是用石头材质的,上面还雕刻着一个很小的字,古拙质朴,线条流畅。 我辨认了半天才看出来,那是个古隶书的“青”字。 我皱了皱眉头,要是叶妈所说的那个人就是王才,他不辞而别我倒是可以理解。 当年他可能是被部队的某个机密部门看中,秘密的把他召走,不允许对任何人提及他的去向。 但是这瓶子上刻个“青”字…… 可就让我费解了。 难道二十多年前王才就知道叶妈以后会加入青竹台? 这显然是说不通。 “我就和疯了一样,把村里能问的人都问过来了,可谁都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我觉着中州的地方大,消息灵通,来这里一边打工一边找他可能会有点收获,可二十多年了,我还是没找着那个杀千刀的下落……” 叶妈越哭越凶,我赶紧用结界把二楼罩了起来,安慰了叶妈几句。 “你先别哭,我可以帮你找找那个人,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叶妈这才慢慢的平静了下来,我想了想。 “你去他家里问过吗,他家人也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 “他没有家人,他是个孤儿,从小跟着逃荒的人一路讨饭到了我们老家,后来就留在那里了。” “那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邹才,我听村里的老人说,他到我们村的时候只有四五岁,话都说不利索,是一口很奇怪的外地口音,谁也听不懂。但他身上有个木牌牌,上边就刻着一个邹字。村长把他安顿到我们村住下,就用这个字当他的姓了,随口给他起了个好养活的小名,叫狗娃。他的大名是上学的时候村里的教书先生给他起的,是希望他长大以后能成个有用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