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兄,时间还早,站着怪累的,要不你也过来坐坐?” 鄢壮的脸色像是打翻了的油漆桶似的,不停的变幻着颜色,我朝他翘了个大拇指。 “好手段,这就是太极门阵法的高超境界吧,这么精妙的阵法隐藏在几件简单的陈设里,犹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而且一般来说,施法都是用阴数做引子,鄢兄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阳数才是让阵法隐藏起来的机关。可要是这个阳数突然变成了阴数……” 我一边说着话,屁股就朝椅子上坐了下去。 “唰!” 就在我的屁股接触到椅子上的那一刹那,鄢壮身后的墙壁突然一闪,就像是切换了一幅电视画面一样,出现了一个黑魆魆的方孔。 那个方孔足有两米见方,好像是一条暗道,也不知道通往什么地方。 就在我说话的时候,那个小伙子一直都张大着嘴看着我,眼珠子瞪的都快有拳头大小了。 阵法出现在我们面前,那个小伙子更是张口结舌的回头看着鄢壮,又不敢置信的回过头来盯着我看了半天。 鄢壮呆愣了一会儿,突然一拍巴掌大笑了起来。 “厉害,才不到十分钟时间,陶世兄就看破了这个阵法的玄机,果然不愧是阴阳眼陶前辈的高徒,鄢某佩服!” “鄢兄过奖了,咱的题目就到此为止吧,我实在是找不到阵法的阵眼所在,要是再敢去瞎猫乱碰死耗子,一旦触发了连环防御机关,我的小命可就悬了。” “哈哈哈哈……好!既然陶世兄给鄢某留了这个面子,那鄢某也不敢再为难陶世兄了。咱友好切磋,点到为止,今天的友谊赛就打到这里了。” 鄢壮连连拍手,我也很识趣的见好就收,这个结果可以算是皆大欢喜。 虽然现在房间里真实的情景已经显现在我的眼前了,但我心里很清楚,现在还不能说我完全破解了这个阵法,顶多算是解开了阵法掩盖的一层表象罢了。 因为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阵眼藏在什么位置。 我相信房间里一定还隐藏着阵法的第二层,甚至第三层机关。 换句话说吧,要是我意图不轨,只要鄢壮催动阵眼,我依然会掉进这个阵法的陷阱之中。 其实要是我集中精神全力破解,也未必就解不开全部的阵法机关。 但那又何苦呢,把太极门的面子剥干净放在脚底下踩踩,我还不至于干出那么没情商的瞎事儿。 “那咱就去打电话吧,陶世兄,你俩一起站起来,保持房间里空余的椅子是阴数,这个通道就暂时不会消失。” 我点了点头,小伙子喊着“一,二,三”,我们俩一起站了起来。 “请!” 鄢壮对我比了个手势,自己先钻进了那个方孔里,我紧跟着他进了通道,在黑影里得意的笑了笑。 说句实话,哪怕我破解的只是阵法的表象,也是有资格骄傲一下的。 青乌堪舆一派所擅长的并不是阵法,虽然我很多次都是利用阵法克敌制胜,但那些都是在阴阳、五行、八卦等理论基础上衍生出来的常见阵法,并不是像太极门所使用的这种道法自然的高级货。 一片树林,一间屋子,甚至是一块空地,一张饭桌。 高级阵法可以在任意一个地方神不知鬼不觉的布设下来,隐藏之后毫无痕迹。 要不是鄢壮主动提醒,我绝对不会知道这个房间的墙上竟然还有一个地下通道。 这种高级阵法的布设压根儿就不遵循传统理论,破解的手法也鲜为人知。 可以说这么多年来太极门能在风水界享有尊崇的地位,也是依仗着他们设下的阵法根本没有几个人能破解的了。 通道不长,里边有一盏很暗弱的灯。 我跟着鄢壮走了也就十几米距离吧,他就打开一道厚重的铁门,把我带进了一个地下室里。 地下室的空间更加逼仄,我们俩挤在里边,都感觉有点儿转不过身来。 不过好在这里好像是有什么隐蔽的通风系统,我的呼吸倒没感觉到困难。 鄢壮在墙上摸索了几下,打开了几个仪器,递给我一个巴掌心大小的方盒子。 “号码记的住吧,前边先拨这个解锁信号,然后直接输入电话号码,再按这个锁定键,对。” 我按照鄢壮教我的方法拨了号,把盒子放在耳朵边上,还挺奇怪的,怎么没听见彩铃或者是等待音呢。 “喂,你好,请问是哪位?” 李莹的声音突然超大音量的从我头顶上砸了下来,把我给吓了一大跳,差点儿就把手里的盒子给扔了出去。 “小李,你打电话可快着点儿啊,这眼瞅着就到饭点儿了,咱得抓紧喽把菜备好,一会儿大师傅就过来催了!” “哎,我知道了,马上就来!喂,您哪位啊,说话啊。” 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我手里的那个盒子只是个拨号器,没有听筒。 鄢壮朝墙上的一个“坏掉”的排风扇指了指,我明白了过来,朝着排风扇就大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