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姐夫,你别打岔,我要是唱错了,金花教主她老人家一生气不来了咋整?” 唐果儿扭头白了我一眼,我看着对面那个“唐果儿”也在娇嗔的扭着身子,死死的憋着笑点了点头。 “你忙活你的,不用管我。” 唐果儿继续回头唱着二人转,我和任诗雨笑着对看了一眼,心里感叹了一声。 “好人有好报”这句话其实并不是单纯安慰人的,就像我们现在所遇到的情况,这就算是上天赏赐给我们五个人的一个福报。 我到现在都清清楚楚的记得,在我小的时候,有些小伙伴会在玩闹的时候下手没轻没重的,我很生气,在还手的时候也没客气。 后来师父带着我挨家挨户的去小伙伴家里道歉,我很不服气。 “师父,是他们先动手的,你看,胳膊都被掐肿了,我保护自己有什么不对?我又没用风水术去对付他们,已经算是轻饶了他们了。” “臭小子,你现在还小,不会懂这些道理的。记住了,吃亏不一定是福,但好勇斗狠早晚会给你招祸。” 师父喝的醉醺醺的,摇头晃脑的给我讲起了一大堆罗里吧嗦的道理,什么“道心唯善”啊,“手持利器,杀心必起”啊,“乃知兵器是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啊,烦的我脑仁一个顶俩大。 在师父这种“懦弱”性格的教育下,我慢慢养成了现在的习惯。 无论是对是错,无论是非黑白,话到嘴边留三分,得饶人处且饶人。 哪怕是在对付像郑玄这种十恶不赦的恶棍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也是能制敌就尽量不杀敌。 来到中州的这一年多,我遇到的善恶生死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有很多次因为我的性格过于软弱而吃了大亏,甚至还有好几次还差点儿害死自己的性命。 要说我心里从来就没抱怨过,那是假话。 我也很想让自己强硬起来,遇到厉鬼凶煞就不用说了,能一招把它打个魂飞魄散,就坚决不给它还手的机会。 甚至对于任天翔和马兰还有孙侯之流,我都不止一次的想过要狠狠的教训他们一顿。 但我却从来就硬不起心肠,有时候连我自己都很嫌弃自己,就是个只会哭哭唧唧的怂包软蛋。 直到今天,我才理解了师父当年的良苦用心。 我并不是说师父在几十年前就推算出我会遭遇到我“自己”的围剿,就算是没有今天这档子事儿,我也非常感激师父这些年来对我的性格引导。 就和对面那五道影子一样,做个莫名快乐的二哈…… 这不是挺幸福的嘛。 我相信,我的其他四个队友也和我一样,都不是什么性烈如火的暴脾气。 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们这次才没有陷入无可挽回的死境。 对面的影子是我们自己的魂魄生成的,说简单点儿吧,就是和我们五个人的脾气性格一模一样。 但凡我们五个人里有一个心狠手辣杀伐果断的,现在我们早就被那些影子给撕成碎片了。 唐果儿终于鼓捣好了法器,她一手摇着黄铜铃铛,一手拿着木棍敲打着皮鼓,一边唱着喜庆的咒语一边扭起了大秧歌。 对面的影子也“卜哩磅啷”的跳了起来,我心里暗暗发笑。 要是让老A看到眼前这一幕,那老混蛋会不会当场给气吐血啊? 施法的过程我就不再赘述一遍了,实在是太长了,有兴趣的看官们可以重温一下关外熊家用出马极九阵来群殴我的那一段故事。 总而言之,就是我们五个人和对面的那五道影子载歌载舞的battle了差不多小半个钟头,我跪的波棱盖都麻了,脑袋也磕的嗡嗡发晕。 看来当出马弟子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最起码是个重体力活啊。 “哎我说,完事儿了没有啊?” 我喘着粗气小声问唐果儿,“几句歌词就磕一顿头,现在少说也磕了上百个了,再这么磕下去都不用打了,我能给你表演个杀死我自己。” “别说话,小心金花教主她老人家不高兴。” 唐果儿斜了我一眼,“快了,就剩没几句了。” “哎对了,一会儿你可别忘了嘱咐金花教主一声,那个镇物可千万别给毁了,不然咱就……” “抓住男的为金花弟子,抓住女的为葵花香童,借他们的口就能把话鸣,允可他们四面八方搜苦救难搭救灾横!” 唐果儿唱完这一句,手里的黄铜铃铛冷不丁儿的朝着我脑门上就砸了过来。 “叮铃!” 我猝不及防,脑门上顿时一阵剧痛,很快就变成了麻木。 唐果儿砸这一下的手劲很大,我眼前猛的一黑,差点儿就一个狗吃屎趴在了地上。 黄铜铃铛又响了一声,任诗雨也惊叫着捂住了脑袋,我抬头恶狠狠的盯着唐果儿,突然愣了一下。 “哎,你……” “嗯?” 唐果儿的眼神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了,阴冷阴冷的不说,而且还直勾勾的。 “小子,什么你啊你的,见了奶奶还不赶紧的磕头请安,是谁给你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