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一下子呆住了,阴阳婚书是个什么东西,我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普通的婚书只不过是一纸契约,就和我们常见的结婚证没什么区别,俩人要是觉着不合适了,随时可以好聚好散。 哪怕是其中有一方不想再继续过下去了,也可以通过很多手段强行终止婚姻关系,不会受到任何制约和惩罚。 但阴阳婚书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一张纸,双方的生辰八字是用血写成的,阴阳气息互相纠缠,一生不离不散。 在双方写下婚书的同时,这股气息就在彼此的灵魂里打了个死结。 别说是活着的时候了,就哪怕是俩人都死了,到了阴曹地府,也必须由阴司来做主,才能解开契结各自投胎。 要是其中有一个人想要单方面毁约,系在契结上的灵魂就会同时受损,那就等于是毁掉了自己的三魂七魄。 说简单点儿吧,就算是毁约之人不想要命了,死后也只能变成个没了魂儿的“死鬼”,不光是没有任何神智,而且永远也没有了转世投胎的机会。 有的看官要问我,要是双方都心甘情愿的同意结束婚姻关系,主动把系在灵魂里的契结解开呢? 对不起,不可以。 灵魂上的死结不是人力所能解的开的,以魂为誓可不像是两个人喝高了随口吹出的牛逼,想反悔是门都没有。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那若兰,“你……你疯了啊!你写了阴阳婚书?你脑子是不是被门给挤了!” 那若兰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又不傻,当时我就明白了她的心思,说什么也不肯写婚书,可她……对人家用了魅惑之术,我又不像你一样可以抵挡的住那么厉害的魅惑,稀里糊涂的就……” 我长叹了口气,无奈的拍了拍那若兰的肩膀。 他说的没错,要是我遇见的女天尊和那个苗女是同一个人,那么高深的魅惑之术是不可能有人抵挡的住的。 “然后呢?你和她就……洞房了,然后她死了?” “洞房你个大头鬼!” 那若兰骂了我一句,“她只是猜测到了我的命格秘密,却不知道我有这么厉害的法力。我中了魅惑之术写下阴阳婚书之后,很快就清醒了过来。我悔的肠子都绿了,想要杀了她,可我又怕她还对我下了什么厉害的蛊,一旦她死了可就没人能帮我解开了。我就假装一直没清醒过来,赌咒发誓的说要娶她,但我提出了一个条件。” “不是,你等等。” 我打断了那若兰的话,“她那么厉害,就没探查到你身上有法力?” 那若兰翻了翻白眼,“银花只是会魅惑之术和蛊术,她自身是没有法力的,怎么会探到我的底细?” “银花?” “嗯,李银花,就是……她。” “哎呀,这个不重要。” 我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不敢置信的摇了摇头。 “怪了,你不会是上当了吧?魅惑之术都是要用浑厚的法力作为支撑的,法力越强魅惑之术的效果就越好。她的魅惑之术那么厉害,你告诉我她……没有法力?!” 那若兰嗤笑道,“没见识,谁告诉你魅惑之术必须要用法力的?普通的魅惑之术是先用法力压制住对方的神魂,趁着对方神志不清的时候施法。银花的魅惑之术是用蛊术先控制神魂,我压根儿就什么感觉也没有,就……莫名其妙的着了道。” “越扯越邪乎了,你不是说蛊术对你没有用吗?” “你这脑子里盛的都是浆糊啊!” 那若兰气的朝我脑门上狠狠打了一巴掌,“活体蛊虫进了我的身体会死,蛊粉也会死吗?!” 我揉着脑袋,却忍不住一个劲的笑。 真没想到,那若兰竟然有这么一段神奇的“情史”。 怪不得他这么着急要让我帮他解开天邪命格的纠缠,其实除了不想死之外,应该还有另外一层原因。 只要他的命格发生了改变,那他写在阴阳婚书上的生辰八字…… 就和他自己没有关系了。 就像是这个世界上同年同月同日同时出生的人有很多,虽然八字相同,但命格却千奇百怪,五花八门。 解除了阴阳婚书的契约,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去娶花姐了。 “笑个屁。” 那若兰白了我一眼,“要是你遇见的那个女人就是银花……那可真麻烦了,就算你能顶的住她的魅惑之术,但是这蛊术……唉。” 我心里也暗暗惊慌,那若兰说的没错,我对付蛊术确实是没有任何把握。 只要那位女天尊放出的蛊不带任何毒性,鬼脸尸菌就不会生效。 蛊粉是无色无味,甚至是没有形态的一种细碎的粉末,可以随着空气到处飘荡。 哪怕是我们不吃这山上的任何东西,甚至是不喝温泉里的水,但只要她把蛊粉下在空气里,我们依然是不会察觉到任何异常。 总不能连气都不喘了吧? “走一步看一步吧,哎对了,你刚才还没说完呢,你对她提什么条件了,她才没把你推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