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永喆和唐果儿连吵架的力气都没剩下多少了,俩人嘶哑着嗓子吼叫几句之后,就闷闷的没有了动静。 任诗雨拖着脚步回到我身边坐下,倚着我的肩膀叹了口气。 我轻轻的拍了拍任诗雨的手,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 这还不是我最担心的问题,另外一个担忧,就是墓室里地面和墓顶的裂缝…… 已经越来越明显了。 就和我们猜测的一样,我和任诗雨每破解掉一个卦局,墓室里都会发生一次天崩地裂的震颤。 虽然目前墓室还没有倒塌,但从现在的情况看来,墓室的安全性很不乐观。 第三天,我和任诗雨破解掉第五个卦局之后回到了墓室里,眼前的情形只能用触目惊心来形容了。 地面上裂开了足有几十道半米宽窄的裂缝,深不见底的裂口中弥漫出阴冷的气息,就像是一道道狰狞的伤口密布在整个儿墓室之中。 墓顶的情况更是让人胆战心惊,二十八星宿几乎要脱离了半球形的穹顶,高低参差的悬挂在空中。 被激活了的星宿散发出各色光芒,把整个儿幽暗的墓室里映照的花花绿绿,一片诡异。 两道土黄色,四道惨白色,四道暗青色,还有十二道猩红色。 二十二个被激活的星宿就犹如二十二只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睛一样,从布满裂缝的墓顶上冷阴阴的俯视着我们,我不由得狠狠的打了个哆嗦。 那若兰已经把我们的睡袋撤离了平台的下边,集中到了靠近墓道口的位置。 每隔一个时辰,我们都要把休息的位置挪到相应开启的墓道口旁边。 一旦墓室坍塌,我们就只能就近躲进墓道里了。 “小多余,现在的情况你也看见了。” 那若兰也饿的有气无力的,不用刻意压低声音都和蚊子哼哼似的。 “你也别怪人家给你压力,但要是两天之后还没找到五彩霞衣,离开这个鬼地方……嘿嘿,就连我都有点儿顶不住了。” 我没说话,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就算那若兰不说我也很清楚,我必须要加紧破解卦局的速度了。 这一夜,我们谁都没睡着。 就连心最大的郭永喆也没敢钻进睡袋,他斜靠在背包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紧盯着头顶上忽明忽暗的星宿沉默不语。 第四天早晨,我和任诗雨站在震门的方向,朝墓道里深深的看了一眼。 现在只剩下三个卦局还没破解,今天的任务比较紧密,现在是卯时,震门卦局已经触发了。 紧接着两个小时之后的辰时,我和任诗雨就要赶到巽门去破解下一个卦局。 “陶子,弟妹,吃点儿东西吧。” 郭永喆把所剩无几的压缩饼干递到我面前,我犹豫了一下。 “不吃了,我还不饿呢。” 我朝郭永喆笑了笑,他白了我一眼,把压缩饼干硬塞到我手里。 “扯什么淡,两天就吃了几口东西,不饿才怪,你听听你的肚子,它倒是在说实话。” 我的肚子忍不住发出了一阵“咕噜咕噜”的惨叫声,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拿过压缩饼干啃了两口。 说实话,我确实快要饿疯了,肚子里火烧火燎的,过剩的胃液在我的肚子里不停的翻腾,一口酸水已经涌到了嗓子眼里。 两口压缩饼干下肚,我抿了一小口水咽了下去,胃里火辣辣的灼烧感终于缓和了一点儿。 我满意的打了个饱嗝,已经好几天没正经吃东西了,就连平时味同嚼蜡的压缩饼干吃在嘴里,我都感觉香甜无比。 我把水壶和压缩饼干递给任诗雨,唐果儿站在一边紧盯着我手里的食物,忍不住一个劲的吞着口水。 任诗雨只吃了一小口,就把压缩饼干递到唐果儿的嘴边上。 郭永喆张了张嘴,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说话。 “姐姐,我不饿,你吃吧。” 唐果儿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故意扭过头去。 “这种破东西我才不想吃呢,看着就没胃口。你俩赶紧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破解卦局。” 任诗雨心疼的搂着唐果儿,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我们几个人对看了一眼,只能摇头叹息。 这可能是最近几天唯一能让我感到欣慰的一件事了,我们的生存环境越来越恶劣,唐果儿竟然没和我想象的一样耍大小姐脾气。 她才十八岁,在任何一个人的眼里,她都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可她却能在这种关键时刻顾全大局,饿着肚子来给我和任诗雨节省口粮。 单凭这一点儿,我就相信她对任诗雨的姐妹感情确实是没有掺假。 “好了,我们走了,你们自己小心着点儿,那爷,记得随时和我保持联系。” 我拉着任诗雨走进了震位方向的墓道,确定离开了唐果儿的视线范围之后,又用起了幽冥鬼步。 这几天的时间,我的幽冥鬼步练的越发熟练了。 现在我已经可以把三到五套不同的步法烂熟于胸,不用再停下来考虑就可以下意识的踏在正确的步法方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