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色一沉,咳嗽了一声,火气腾的就冒了起来。 任诗雨赶紧回过头来想给我介绍一下,那家伙却抢在任诗雨前面对我尖声尖气的笑了起来。 “哟,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小多余吧?嘻嘻,我听好多人提起过你,你是我诗雨侄女儿的……那个,对不对?嘻嘻,人家姓那,一声,那……” 他翘着兰花指在我眼前划了个一声,我的脑袋情不自禁的也跟着他划了个一声。 “对啦,那若兰。道上的朋友们给我脸,喊我一声那爷。不过咱这种关系就不用那么生分了,诗雨侄女儿喊我那叔叔,你是她的……那个,嘻嘻,是不是也应该喊人家一声叔叔呢?” 说完他还捏着小粉拳在我胸口上轻轻一捶,两眼水汪汪的看着我,白胖的大脸盘子笑的都能流出油来。 诗雨的……那个? 你大爷的,哪个啊?! 说的老子好像身份不清不楚似的。 不过听他这么一自我介绍,我肚子里的火气早就烟消云散了。 我就算是再……那个,也不至于和他这种……那个计较吧? 我只能朝他咧咧嘴,“当然,您是诗雨的叔叔,自然也就是我叔叔了。那叔叔好,我是陶多余。” “哎呀,你瞧你瞧,他多乖!人家好喜欢他,嘻嘻嘻……” 那家伙竟然一头扎进了任诗雨怀里扭捏起来,我顿时气的两眼翻白,任诗雨赶紧给我补充了一下。 “多余,那叔叔是奇宝居的老板,也是这场拍卖会的东家。今晚我们能到这里参拍全靠他的照顾,说起来我们都要好好谢谢那叔叔呢。” 我又重新压了压火气,我听任诗雨说这不男不女的家伙竟然是奇宝居的老板,还是忍不住吃了一惊。 虽然我对拍卖这个行当一无所知,但我也知道,要支撑起一场这种规模的拍卖会,至少要十几个亿,甚至是更高价值的奇珍异宝才够。 那我眼前的这个太监…… 不是,那若兰,他肯定不会是像我看到的这么简单。 都说中州富豪界水深似海,看来果然是名不虚传。 我刚要对那若兰道谢,他却脸色一正。 “诗雨侄女儿,你这话那叔可就不愿听了,你那叔这人是最刚正不阿了,从来不给任何人开后门。这次要不是你爸老任掏了三个亿的保证金,还承诺无论有没有拍下任何拍品都会给我一个亿的最低消费保障,我也不可能把黑金VIP邀请函发给他。” 我吃了一惊,我还真不知道任天翔为了这两个入场名额竟然下了这么大的血本。 我心里一暖,我这个老丈人啊,要是七月十五之后我还能全须全尾的活下来,我一定要好好陪他喝几杯。 “话儿也不是这么说,老那啊,你奇宝居也办了大大小小不下百场拍卖会了吧,你什么时候允许过任何人带家属了?说起来还是你对任家小丫头偏心,哼。对我这种老婆子,你可就没那么殷勤喽!” 花姐故意酸溜溜的盯着那若兰,她嗓门很大,其他刚下了电梯的人全都听的清清楚楚的。 那若兰脸色一变,赶紧又是摇头又是挤眼的示意她别说了。 “快,都里边坐吧,个个都站外边干吗啊,那爷我又不缺把门的,真是!” 那若兰翘着兰花指对大家娇嗔了一句,众人哈哈大笑起来,纷纷对他抱拳问好。 安总总算是找到了说话的机会,从我身后挤出一张脸来。 “那就预祝这场拍卖会圆满成功,那爷日进斗金啦!” 那若兰的眼睛笑的都看不见了,捂着嘴一个劲的点头。 “得海啊,还是你会说话,这小嘴,真讨人喜欢!快进来,大伙儿都进来!” 那若兰风摆杨柳一样的在前面带路,我这才知道,原来安总的名字是叫得海。 得……海? 我突然脚下一顿,朝安总看了过去。 他姓安…… 安得海?! 这不也是个太监啊! 任诗雨扯了我一把,安得海的一张脸都快窘成猪肝颜色了,四周的人都在强忍着笑意,但还真没人敢笑出声来。 不得不说,安得海的定力真是够好的,他脸上不动声色,殷勤的扶着花姐的手,一路走进大厅把她让到了最中间的主座上。 “诗雨,你和多余坐那边,我就……嘿嘿,不客气了。” 安得海一屁股坐在了花姐的右手边座位上,任诗雨先对那若兰和花姐微微躬身,这才拉着我在花姐左手边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我四下看了看,这个会场设计的挺普通的,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花姐,安得海还有任诗雨和我四个人坐在离展示台最近的第一排,其实也没什么太特别的地方,就是我们四个人坐的是昂贵的海黄梨木太师椅,面前有茶水点心和果盘。 而后面的几排就离我们稍远了一点,我猜应该是拿着白金邀请函入场的参拍者吧,看座位大概是有二十个人左右。 不过他们的座椅就没这么讲究了,是檀木圈椅,面前只有一杯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