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她啊,认识,前几天她还……” 突然郭永喆张大了嘴定格在那里,他瞪大眼珠子看着我,眼神越来越绝望。 “完了,陶子完了,我又说话了,我要瞎了……哎哟喂,你说我这张破嘴哟,我是没日子念叨了是吧,我怎么就非在这时候说话啊我……陶子,哥们儿求你件事,一会儿哥们儿瞎了你可别扔下哥们儿在这荒山上喂狼,你好歹把哥们儿背下山去。哥们儿也知道自己这体重有点超标,辛苦你了,我回去一定减肥……哎?” 郭永喆自说自话的叨叨了半天,突然他奇怪的揉了揉眼,又睁大眼珠子看着我们。 “不对啊,不是三句话就瞎吗,我这都……不对,陶多余!!!” 郭永喆突然反应了过来,他一个高跳起来就朝我恶狠狠的扑了过来。 我赶紧跳起来回头就跑,一边跑一边还听见郭永喆气急败坏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浓眉大眼的人是最没实话的,我呸!!!” 我和郭永喆还在闹腾,王玥朝我们俩皱了皱眉头。 “巡捕快来了,你俩要是不想去局里解释这事现在就抓抓紧。” 我们俩这才消停下来,我凑近了水盆看了一下,这是一个大概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形象,虽然脸上带着点凄苦的神色,但长相还是挺漂亮的。 郭永喆指了指水盆,“我认识她,刚才你不说我都没想起来,她还真是个寡妇。她老公以前是开大车的,有一次在工地上送混凝土的时候出了事故,人没了。后来法院判了工地那边赔付她几十万,后来我听说吧那老板也拿不出钱来赔她,就一直扯皮,直到现在了钱也没给她。” 我咂了咂嘴,“哟,那是挺可怜的,她有家人和子女吗?” “没有。” 郭永喆点了根烟,脸上的神色有点不忍。 “以前有过一个女儿,小小年纪就得了重病,还只能吃那什么进口药治,没多久就把家里的钱都花光了,要不她两口子也不能过的这么惨。结果后来那孩子也没能撑过来,好像是不到五岁就没了。这女人也是够背的,给孩子治病卖了房子,这过了才一年又没了男人,她又没个正式工作,只能去送水站给人扛水桶赚点小钱糊口,唉。” 郭永喆低着头一边抽烟一边叹息,我们几个听了也挺难过的。 “她和她老公的父母呢?” “嗨,早就没了,他公母俩都是孤儿院长大的,怕是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父母在哪儿。” 我叹了口气,这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光是这凄惨的身世就够写一本书了。 “哟,知道的挺多啊,你和她很熟吗?” 王玥突然冒出这么一句,郭永喆愣了一下,随后慌乱的摆着手。 “没没,我就……听说的,都是听说的,我和她也不算熟,她就是我们那片水站的送水工,到我家里送水的时候我见过她几次,真不熟真不熟。” 王玥的脸色却严肃了起来,看着郭永喆脸色一正。 “这事你还真得和我说清楚,不然洗脱不了你杀人的嫌疑,你就只能去局里说明白了。” 郭永喆急的差点把烟头给吃了,“不是,什么玩意儿?嘿我说妹儿啊,你可不能把这大帽子扣你哥头上,我怎么就……不对,你刚说什么,杀人?!她……她死了?!” 郭永喆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王玥,我和王玥对看了一眼,从郭永喆的表情上判断,他很有可能真的不知道那个可怜的女人已经死掉了。 “是啊,她死了,不然她怎么会变成鬼魂呢。” “死了,死了……” 郭永喆喃喃自语了几声,慢慢坐在树根下面又点了支烟,一个劲的摇头叹气。 “前几天去我家送水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就……唉!” 王玥清了清嗓子,“你知道什么就都告诉我,就算你和这个案子没关系,也尽可能的多提供点线索给巡捕,这样也有利于顺利案件的侦破,早点找出真凶给她报仇。” 郭永喆抬头看着王玥,“妹儿啊,我还从来没问过你呢,你干什么工作的,怎么说话像巡捕似的?” 王玥笑笑,“我就是巡捕,你知道什么就赶紧告诉我,越详细越好,不然我只能把你带到其他地方问话了。” 郭永喆愣愣的看着她呆了半天,不敢置信的摇了摇头。 “你们这群人……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了。一个胆子贼大的女学生就让我够意外的了,这又出来个会风水术的女巡捕?嘿,我说陶子,你不会是中州首富的上门女婿吧?” 我笑了笑,心想还真差不多,我还就是个入赘豪门的穷小子,只是任天翔算不上首富罢了。 “说说吧。” 王玥招呼我们几个围成一圈坐下,郭永喆狠狠的嘬了两口烟,说起了这个可怜的女人。 郭永喆说,这个女人就是他们小区水站里的送水工人,名字很好听,叫张雪菲。 她的年纪大概就和我猜测的差不多,三十岁左右,在这个水站上班有两三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