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无视发怒的皇后,弯腰行了一礼,“儿媳给母后请安!” 皇后满含怒气的看着秦婉,讽刺一笑,“请安,我如今还有哪门子安呀,我看你是猫哭耗子,来看我的热闹吧!” “母后说笑了!” 皇后现在就需要一个发泄口,现在秦婉来了,刚好当了这个出气筒,让皇后把怒火全对着秦婉来了。 “说笑?秦氏,你不要再装了,我知道你对我这个婆婆,早有不满。” 宋氏现在虽然当了皇后,但时间尚短,无论是脾气和语言上,好些时候,都忘了宫中的规矩。 她已经活了半辈子,让她贸然改掉从前的任性,已经很难了。 “我知道你因为燕北城丢下你的事,对我这个婆婆很不满!平时的乖顺,不过是装出来的罢了。 现在看到我这么狼狈,怕不是心中都已经乐开花了吧!” 皇后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秦婉,好像她是抢走丈夫的人一样。 秦婉并不怕皇后这样,她一直弯着身子,也是累的很,可皇后好像没看到一样,就是不叫起。 秦婉决定不管皇后,自己直接站了起来。 这下子,可被皇后抓住了把柄,“好哇,秦氏,你果真是个胆子大的,我没有叫起,你就敢自己起来,果真是目中无人!” 皇后这一声暴喝之声,让外面的宫人和东宫妃嫔,听个正着。 苏清妍虽然严肃着一张脸,但眼中的笑意一闪而过。 李佩兰却是捏紧了帕子,心中有些担心,她才投靠秦婉,很怕这个靠山靠不住。 她本就站在最后,在她的宫女耳边耳语几句,小宫女悄悄的退出了坤宁宫。 萍婆婆在秦婉进去的时候,就猜到皇后或许会拿秦婉出气。 她看了一眼徐嬷嬷,这个老货,就是没安好心。 “徐嬷嬷,皇后现在正在气头上,您是娘娘身边的老人,不若进去劝一劝。” 徐嬷嬷扯动了一下嘴角,“萍嬷嬷,你说笑了,奴婢这时候怎么敢进去触皇后的霉头!” 萍婆婆:“........” 你个老货,一肚子的坏主意。 萍婆婆陪着小心,“徐嬷嬷,我们主子虽然是太子妃,但也是皇后的儿媳,听几句责骂,本也是该受的。 可是皇后娘娘无辜责骂太子妃,传出去,对皇后娘娘的名声可不好!” 萍婆婆顿了顿,靠近徐嬷嬷,小声耳语道:“况且,皇上才收了皇后的掌宫权,皇后就如此做,被有心人传到了皇上的耳里,怕是对皇后娘娘的成见更大! 帝后两人以后再要和好,怕是难了!” 徐嬷嬷不以为意,“谁会外传?这可是坤宁宫。” 萍婆婆没反驳徐嬷嬷,而是看向殿外站着的宫人和东宫妃嫔。 这些人竖着耳朵的样子,让徐嬷嬷一噎,她立即伸出手,“你们都离得远一点!” 然后又来到苏清妍几人身前,“各位娘娘,皇后娘娘今日没空见了,还是请各位先离开吧!” 苏清妍知道没办法继续听到殿内这对婆媳对决,虽然觉得可惜,但热闹也看的差不多了。 她柔柔道:“徐嬷嬷,那我们改日再来给皇后请安,今日就先回去了。” 徐嬷嬷对知礼的苏清妍很有好感,她喜欢懂礼的大家闺秀。 “是,苏良媛慢走!” 苏清妍三人带着宫人一起出了坤宁宫,苏清妍和朱怜梦走在前面,发现李佩兰站在坤宁宫的门口没动,很是好奇。 “李妹妹,怎么不走?” 苏清妍的观察很仔细,她发现李佩兰身边的宫女少了一个。 李佩兰解释道:“我是跟着太子妃一起来的,我要等太子妃,和她一起离开。” 朱怜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哎呦,李姐姐什么时候,这么看重太子妃了?” 李佩兰不在乎朱怜梦的阴阳怪气的打趣,“太子妃是东宫的主子,看重太子妃本就是应该的。” 朱怜梦还想反驳,就被苏清妍拉住,小声提醒道:“妹妹慎言!” 朱怜梦意识到今天的她和平日的形象不符,往日她很少情绪外露,隐藏的也好,她急忙拿出帕子,擦了一下嘴角。 苏清妍笑道:“李妹妹说的对,太子妃是东宫的主子,咱们这些妃嫔都要敬重,既然李妹妹不走,那我们二人就陪着李妹妹一起等吧!” 李佩兰不管两人,胡乱的点头,目光却是一直看向远方。 苏清妍见此,心中就有数了。 坤宁宫殿内。 秦婉无视皇后的怒火,直接走到了梳妆台前,拿起桌上的铜镜,向皇后走去。 皇后:“.........” 皇后下意识的倒退了几步,她也想起秦婉从前的丰功伟绩。 又想起秦婉挥舞铁锤那凶狠的模样,心中懊恼,是不是不该和秦婉大小声。 这个儿媳妇可不是京城贵女,没那么懂规矩的。 真要是惹急了,这女人会动手的。 “秦氏你........你想干什么?” 皇后一边质问秦婉,一边向外面看去,就想徐嬷嬷进来帮自己。 可是,皇后不知道,徐嬷嬷把外面的宫人打发的远远的,就怕这些宫人听到皇后骂人的难听话。 萍婆婆和徐嬷嬷俩人站的老远,把守着坤宁宫,根本听不到里面的动静。 皇后刚才骂的有多畅快,现在就有多惊惧,她哆嗦着手,指着秦婉,“秦氏,你不要忘了,我是你婆婆!”见秦婉越走越近,“秦氏,你不要......不要冲动!” 皇后见到那么沉的铜镜,被秦婉单手拿着,心中更害怕。 她很怕秦婉会拿着铜镜给她脑袋来一下。 糟糕,她今天,怕不是要交代这里了。 秦婉不管皇后懦弱的叫嚣,直接来到她身边,把她捂着脑袋的手拿开,把镜子放在她面前,“母后,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这还是燕朝国母的样子吗?” 皇后见到镜子里那像个疯婆子的女人,吓了一跳,“不,不,这不是我,不是我!” 皇后的双手,摩挲着自己的脸,不相信铜镜中的人是她。 她过了半辈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狼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