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朋友们，距离我们零点的钟声敲响，还有20秒，13秒，让我们来一起倒计时，10、9、8、7......” 1989年了。 苏凌风烤着火炉，坐在堂屋，喝着茶，吃着烤橘子，看着电视上的春晚。 林小叶她们几个丫头，8点多的时候还跟着一起看，10点多就困得直张嘴，也不知道看这个春晚有啥意思，去睡了。 这会儿到12点了，要下饺子，苏凌风去把林小叶她们喊起来。 敲了敲门。 “小叶，起来了，下饺子。” 连喊了几声，屋里林小叶回了句：“嗯，这就起。” 又去把三妹和四妹还有五妹都喊起来。 那几个小家伙就让她们睡吧。 苏凌风都给她们准备了压岁钱。 等林小叶和三妹四妹她们出来，先把她们的红包给了。 “你们的压岁钱。” “我们都那么大了，还给什么压岁钱。” 林小叶嘴上这么说，还是接了过去。 很开心。 三妹和四妹五妹她们，也都双手接过，打开看了眼。 “风哥，10块钱啊？” “意思意思就行了，你们又不缺钱花。” 苏凌风笑道。 要搁别的家庭，80年代能有10块钱压岁钱，那不得了。 还得是家庭条件优越的。 多是给1块两块，好点的，能给5块钱。 但搁苏凌风这个家庭，10块钱都是毛毛雨，不值一提。 姐妹几个也没在乎的，说说笑笑，去院里了。 外面还飘着鹅毛大雪。 后来气候变暖，这种大雪只有北方才会有。 但80年代，苏凌风地处的中部，进到农历十月，就会下大雪。 苏凌风怕姐妹几个滑倒了，拿着扫把扫出一条路来。 “风哥，别扫了，还下着呢，等会儿又得积起来。” 四妹见风哥头上飘的都是雪，过来贴心地帮忙拍掉。 “没事，扫一扫能好点，积了再扫呗。” 三妹坐在锅灶前烧锅，五妹也坐在一旁烤火，饺子都是包好的，林小叶等着锅里水开下饺子。 “风哥，你去把炮点了吧，这就要下饺子了。” 小叶对风哥道。 “嗯。” 苏凌风把扫把放一旁，去了耳房。 买的有炮，有烟花。 搬了万响的大盘炮出来，拆开放在院子里，足有几十米长，像条巨龙般盘在院子里。 有些人图省事，也不拆开，直接把头点了，放一堆燃。 这样放炮不安全，好些没炸的炮，崩的到处都是，要崩到屋里，再把东西给点着了，那就麻烦大了。 苏凌风做事一直都很小心，宁愿多费些事，也不要有安全隐患。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鞭炮被点燃。 狗窝里的大亮，被吓了一跳，爬起来对着鞭炮“汪汪汪”直叫。 苏凌风开心道：“好样的，大亮，谢谢你的祝福，今年一定旺旺旺。” 又进屋搬了三箱烟花出来，也没闲心一个一个点，全都点上。 一时间，鞭炮声和烟花声响彻黑夜。 那烟花在空中炸开，绚丽的光彩，照亮了半个天空。 林小叶和三妹四妹她们，都起来看。 七妹八妹九妹那几个小丫头，放鞭炮的时候就被扰醒了。 外面冷，她们不想起，还赖在被窝里。 但透过窗户，看到院子里放起烟花，都从床上爬起来，穿上衣服出去。 “小芳、小倩，你们也起了。” 林小花看到几个妹妹，开心道。 “嗯，四姐，你们怎么起那么早？” 七妹林小芳问道。 “风哥喊起来下饺子。” 等烟花放完，林小叶提了热水过来，准备几个盆，都倒上热水，让她们过来洗手。 他们老家这边的习俗，大年初一的洗脸水，不能倒，这是发财水。 要等到大年初二再倒，能留住财。 以前的人，都图个好兆头，这些老规矩，祖辈们传下来的。 苏凌风倒无所谓，见林小叶姐妹们挺在乎，就随着她们。 准备了个大桶，回头洗手洗脸的水，都倒进这大桶里。 洗完手，还要先吃口大馍，寓意是有力气。 林小媛和林小淑，剥了几头大蒜，吃饺子的时候就着蒜。 这也是规矩，寓意是会算账。 姐妹九个，和风哥，一大家子围坐在堂屋，吃着饺子。 林小叶眼泪下来了。 缺了一个人。 大姐要是还在，该多好啊。 她不敢让妹妹们看到，背过身去，抹了把眼泪，接着吃。 一旁的三妹，可能跟二姐心里想一块去了。 二姐这细微的小动作，还是让她看到。 她没有去安慰二姐，自己心里也酸酸的。 每逢佳节倍思亲啊！ 平时各忙各的，嘻嘻哈哈感觉不到。 可到了逢年过节的时候，大家团聚在一起，总是会想起那个空缺的人。 吃完饺子，几个小家伙还回去接着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