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辛苦你了，我等会儿过去。” “那我就先走了，我爸让我去赶集呢。” 方子龙给苏凌风递了支烟。 大小伙的，也学着会来事了。 “嗯，你去忙吧。” 方子龙走后，十妹林小香小眼睛眨巴眨巴的，拉着苏凌风的手指头。 抬头道：“风哥，不会明天去不了城了吧？” “谁说的？” “村书记不是找你有事吗？” 林小香别的不关心，只担心耽误了她们进城玩。 苏凌风捏了捏她的小脸蛋儿。 笑道：“不一定呢，我先过去看看是怎么个事，要是无关紧要的事，不耽误咱明天走，要是要紧事，就晚几天。” “好吧。” 林小香乖巧地点了点头，松开了苏凌风的手。 “你们先去玩吧，我到村委看看。” “嗯。” 来到村委，罗杰的办公室门前，听着里面正吵着架呢。 七嘴八舌的，有些乱。 好像人还挺多。 “老刘，你这就不讲理了，当年你们可是说好的，从我们这借300棵树苗，到时候还500棵，要是还不起，就拿十亩地赔，怎么今天又反悔了？” “老罗，我们哪反悔了？赔十亩地不假，那孙集的地，够十亩了吧？” “你胡扯什么？孙集的地毛都不长，一直都是拉车小贩赶集摆摊的地方，你赔给我们有什么用？” “那我们可管不着，这协议都写着呢，只说赔地，可没说赔什么地。” “你......你们孙集的人太不讲理了。” “我们哪不讲理了？咱就是到镇上说理，我们也不怕。” 屋里你一言我一语的，火药味越来越浓，还伴随着拍桌子的声音。 苏凌风听了个大概，推门进去。 红沟村这边，除了罗杰，还有村委的几个人。 另一边，有五六人，看着面熟，但认不清是谁。 孙集跟苏凌风所在的红沟村，隔了座桥。 他们和红沟村一样，同属于湖光镇管辖的村子，但孙集又有些不一样，这边一直是民间约定成俗的小集市。 苏凌风老家这边，有好多这样的小集市。 五里一集市。 附近村子的人，都习惯到这边进行贸易。 有东西的拿来卖，需要买什么的，也都到这边买。 孙集这边的集市，有一百多年了，但规模一直不太大。 像红沟村的人，到镇上也就十多里路，赶集的都往镇上跑，那边集市大，卖的东西也齐全。 孙集这个小集市，买些菜，割点肉，打几斤酒的都还行，家里要扯布买鞋底，都不在这买，跑镇上去。 “罗书记，因为啥啊？怎么还吵起来了？” 苏凌风进来后，问了句。 不知道罗杰为啥让他过来。 在场的人，可都是村委的，他又没在村里任职。 罗杰和村委的人，被孙集这帮人气的不轻，嘴上还没占便宜，憋了一肚子气，脸都红了。 见到苏凌风过来，罗杰赶忙招手道：“小风，你来的正好，快过来。” 苏凌风上前几步，来到罗杰他们这边。 “怎么回事？” 罗杰指了指对面孙集的几个人。 “这边几个孙集来的，那时候你们都还小，为生产队那会儿，他们孙集从咱这借了300棵树。” “那时候咱和孙集都属一个公社的，讲究团结，上面给的任务，要每个大队都种树，下的有种树指标，他们孙集生产队搞不到这么多树苗，就从咱这借，咱算是帮了他们。” “当时都说好了，这树苗是借的，立的都有字据，他们到时候还500棵，要是还不了，就拿十亩地来抵，最长期限是15年。” “现在可好，期限到了，他们拿着字据来，要拿孙集那破集市抵，这不明摆着欺负咱嘛？” 罗杰和村委的几个人，陆续给苏凌风介绍了情况。 孙集的人也是来者不善。 听村委的人说话对他们不利，相继开始还口。 “怎么欺负你们了？我们到期限来还地，一没违约，二没拖欠，还想让我们怎样？” “就是，字据上只是说，还你们十亩地，可没说还什么地，集市的地也是地，那地方还不止十亩呢。” “再说了，这都是老一辈的人谈的事，我们小辈的愿意履约，就不错了，你们还挑什么挑。” 红沟村的人听他们这话，气得额头直冒青筋。 有几个脾气不好的，更是握紧了拳头。 “你们是找打。” “怎么？仗着在你们的地盘，想欺负我们啊？” 孙集过来的这几个，别看人少，带头的那个年龄大些，其他几个都是二三十岁的正当年。 他们既然敢来，就不怕发生冲突。 还一个，孙集就跟红沟村隔了座桥，前后不过两里路，真要打起来了，就算他们在场的人数不占优，让一个人回去，不到十分钟就能把村里人喊来。 红沟村是个杂姓村，住家户倒是多，不团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