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卫国笑道:“这一段文章的寓意很深,左侯爷你也别光叫好了,给我们解读一下吧。” 左中正点点头:“这一段话是写给芙蓉王国的朝臣看的。” “杨子伦说,诚既是君子的操守,也是政治的根本。” “作为朝廷的重臣,应感激君主知遇之恩,当与国家共存亡” “在执政的时候,若既懂灵巧变通,又懂得法度,事情就能做得恰到好处。” “个人勇敢,又能与他人同心,就一定能获取胜利。本身聪明,却又喜欢谦虚,那就会成为有贤德的人。” “不管是国家还是个人,节俭就会昌盛,淫佚的就会败亡。” “如果源头的水是浑浊的,水流自然不可能清澈。” “说话没有信用的人,行动自然不会有结果,行为让人不信的人,名声必然败坏。” “做事先考虑道义,再考虑利益的人会得到荣耀,反之就会得到耻辱。” “对于有大谋略的人,不要苛求他们办事变通灵巧,对小聪明的人,不可付之以重任。” “有大智慧的人,心知肚明却不多言,干实事而不邀功,这就是他们名扬天下的原因。” “身份贵贱如清风拂过,毁誉之言当蚊虻一叮,君子应随时反思自己,审时度势施政,才能治理好国家。” “一个人的名声不可能简单得到,名誉更不可能靠欺诈取巧得来,所以,君子努力干事,日渐强大,恭敬有加,日益强盛。” 最后,左中正感叹道:“诸位大人,这字字句句都是修身执政的良言,吾辈亦当习之,当再浮三大白啊。” 他独自端起酒碗,咣咣咣连喝三碗酒下去。 晋明侯高叫起来:“诸位大人,我们也为左侯爷的精彩点评一起干一杯。” 众人纷纷端起酒碗,心中对左中正深入浅出的解读佩服得五体投地。 李玉庭也端起酒碗喝了一碗酒,继续诵读。 “君为舟浮之,民为水载之,国之命脉,不可不察。” “民有三患,饥者不得食,寒者不得衣,劳者不得息。” “覆舟水乃苍生泪,不到横流君不知,然物类之起,必有所始。” “当时时以民为本,刻刻曲突移薪,然则何为之?” 李玉庭停止诵读,看向众人,众人齐刷刷转头看向了左中正。 左中正笑了:“杨子伦这段话是写给芙蓉王看的,意思是民为国之本,应善待之。” “民有三患,这三患若不解决,民意汹涌起来,国家就会出大问题。” “他说凡事皆有征兆,应预防于未然,不能等到事情发生了才去救火。” “左侯爷,曲突移薪当作何解?” “把烟囱建成弯的,把灶边的柴禾移走,意思是事先采取措施,才能防范灾祸,大家继续听杨子伦接下来的对策吧。” 众人叹服,左中正的解读可谓信手拈来,果然有水平。 李玉庭沉声念道:“兴学堂,开民智,减赋税,富民生,办实体,通商业,与时俱进,匡扶正义。”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当选贤任能,与民有道,毋为世家,乃积生气。” “江河之水,非一水之源也,万金之裘,非一狐之白也,道虽远,不行不至,事虽小,不为不成。” “蛙于釜中怡然自得,而徐徐亡之,兔在郊外夕惕若厉,屡脱鹰爪狼口,何也?” “无它,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 “治国用兵,俱为一体,无恃其不来,恃吾有以待之。” “非宽大无以兼覆,非慈厚无以怀众,百言百当,不如择趋而审行也。” “苟利于民,不必法古,苟周于事,不必循旧。” “存在得道,而不在于大,亡在失道,而不在于小。” 啪。 左中正猛拍了一下桌子:“赞,杨子伦亲书的芙蓉策,果然义理高深又文采斐然,当浮一大白。” 他独自喝了一大碗酒,感觉还有些意犹未尽。 赵卫国笑道:“左侯爷,酒喝好了吧?那就给我们点评一下啊。” “兴学堂那一段,杨子伦以前单独给我们讲过,重点还在与时俱进,匡扶正义。” “为什么?” “只有与时俱进,才能不故步自封,只有匡扶正义,民众才能诚服,国家才能欣欣向荣。” “还有杨子伦专门强调了选贤与能,与民有道,切不可小看这句话啊。” “左侯爷,请详解之。” “只有做到可以选贤任能,才能有效治理国家,也才能给老百姓上升的通道。” “只有防止整个社会世家化,国家才能积蓄勃勃生气,否则,死气沉沉,焉能不败?” 左中正环顾一周,继续说道:“存在得道,而不在于大,亡在失道,而不在于小,这是什么意思呢?” “它是说,一个国家的存在,一定是因为它的治理得民心、合道义,而不是因为它国家大。” “而一个国家的灭亡,也一定是因为治国失去民心,不合道义,而不是因为它国家小。” “所以,策论中说,治国者应实惠恩泽覆及每个百姓,与其说一百句好听的话,不如选一个对百姓有利的方向,谨慎地去实施。” “而只要是对百姓有利的事,就不要受制或效法古人,只要事情完全合乎事理,就大胆去做,不要因循守旧。” 众人默默品味着,大晋文坛第一人果然功底深厚,见解深刻。 尹明光问道:“左侯爷,蛙于釜中那一段当作何解?” 左中正顿时笑了:“杨子伦经常有一句话挂在嘴边,温水煮青蛙,你们还记得吧?” 众人都点点头。 “蛙于釜中,温水徐徐煮之,蛙在怡然自得中不知不觉死亡,而郊外野兔有鹰顾狼视,时时警惕,反而屡屡得生。” “国家也好,个人也好,都会在安逸享乐中死去。” “因为忧患而朝夕警惕、不敢懈怠者,却能生存下去。”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芙蓉策这一句实乃至理之言,当浮三大白啊。” 咣咣咣,左中正连喝三碗酒,他抹了抹嘴,这回酒的感觉总算到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