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上堆砌，直至房屋建成，就显得轻松许多了。 徐阳预估，最迟百年时间，就能将融合秘术推演至大成。 他现在也没了继续参悟其他神识术法的想法了，一心一意扑在融合秘术上。 稍有感悟，就会去凌云阁第五层和影子交手。 在观测影子施展融合秘术的方式，对照自身，查漏补缺。 若是遇见了什么难题，也只需请教青老一番，在青老三言两语的指点下，就能恍然大悟。 和青老接触的时间越久，徐阳就愈发感觉青老像是一个无所不知的存在。 简直就是藏书万亿凌云阁成精后的化身。 徐阳本身就刻苦勤奋，又有青老指点，在神识秘术的修炼路上称得上是一日千里。 每时每刻都有新的感悟，一天更比一天强。 “嗯？” 闭关修炼中的徐阳忽然察觉到识海传来一丝异样。 徐阳还以为是融合秘术的修炼出了差错，急忙停下修炼，细细检查。 可他翻来覆去，也没能发现哪里出了问题，一切正常。 不是正在修炼的融合秘术出了问题。 而是契约出现了问题。 徐阳心神沉入识海，在识海一角找到了一张虚幻到若隐若现的契约。 那是当初羟乌族皇子将洛鸢赠送给自己时，所建立的主仆契约。 契约会发生这样的变化，并不是说时效过了，契约自动解除。 而是洛鸢要死了。 徐阳神色一沉，匆匆离开凌云阁，赶往洛鸢所在的小星。 小星围绕大星飞行，按理说不可能会有危险出现。 因为那颗比肩顶尖修炼圣地的大星，不管是防御性还是隐蔽性都极强。 就算是异族仙尊，也不可能硬闯过来。 难道是自然诞生的灾害？ 徐阳眼中满是担忧，洛鸢到底是陪着自己走过一段修炼岁月的仆人。 现在随着自身实力的增涨，洛鸢已经跟不上他的步伐了，渐渐对他没了帮助。 可这并不代表徐阳就能像丢弃一个垃圾一样，对她弃之不顾。 等到徐阳飞到小星时，已经是数天后的事情了。 洛鸢的状态极差，气息衰落，部分躯干褪去血肉，已经完全能量化，并且还在缓慢消散。 大星所在的整个星域都安静异常，并不存在危险或是自然灾害。 所以徐阳在看到洛鸢的第一眼，还以为洛鸢是修炼出了岔子，导致身体结构崩坏。 可仔细一看，好像又并非如此。 “我诞生的小世界本源崩坏，重归天墟了。” 洛鸢的声音在徐阳识海中响起。 她已经虚弱到没办法站起身了。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徐阳沉默了半晌。 洛鸢曾和他提起过被抓捕的原因。 是她们种群居住的小世界，遭受到异族入侵。 整个小世界的生灵，死的死，逃得逃。 洛鸢境界不高，没有能力逃出她诞生的小世界。 也曾和族群中的其他生灵一起对抗入侵他们世界的异族，但终究是失败了。 洛鸢被俘虏，成为了奴隶后，又和其他一大群沦为奴隶的生灵，被卖给了有着游商之称的羟乌族。 她们之所以没有被直接杀死，还是多亏了她们的尸体不值钱，远不及被当成奴隶贩卖的价格高。 也因此侥幸捡回一条命。 虽然没了自由身，但好歹性命无忧。 羟乌族虽然贪财了点，可也不会虐待奴仆。 后面被当成赠礼送给了徐阳，也算是有了一个好归宿。 可这一切的美好，都在入侵异族撤离小世界后，就荡然无存了。 生灵是小世界的血液。 当一个小世界内的所有生灵全部消失后，世界就会分崩离析。 本源崩坏，重归天墟。 在数以百万年的孕育中，重新诞生。 大地崩碎后的物质并不会随着本源一起返回天墟，而是会在虚空中飘荡。 或是化作陨石，或是被刚诞生的小星捕捉，成为死星的一部分。 可徐阳始终想不通，想要让一个小世界彻底死亡极难。 因为花草树木甚至更加微小的生命也算作生灵。 哪怕入侵异族杀灭了小世界内所有能动的生灵，又灭掉了地面上的所有植物。 可地底总会有那么一些顽强的生命幸存下来。 只要给它们足够的时间，它们就能重新演化出一个生机盎然的全新世界。 除非入侵小世界的异族，窃取了小世界的本源。 “世界崩坏是不可逆的过程，所有挽救都注定是徒劳无功的。” 洛鸢柔声道。 她吃力的抬动手指，随着光芒一闪，大堆没用完的星灵石在地上堆成了一座小山。 还有一团团闪亮柔顺的丝线，堆在星灵石堆旁，恍若夜空中闪闪发光的星星。 这是洛鸢的种族天赋，能接引星光，编织成丝。 是受到非常多女修，仙子喜爱的奢侈品。 一两丝的价格，远超百万灵石。 “洛鸢有幸能跟随主人身边，已经不敢再有多少奢望了。” 洛鸢目光柔柔，自从她冥冥中感知到小世界本源回归天墟后，就知晓自己的结局已然注定。 所以她想要用自己最后的时间，来报答这位一心一意对她好，却从未有所图谋的主人。 徐阳不记得自己给了洛鸢多少修炼资源。 但这些星纱的价格，绝对不比他为洛鸢付出的少。 徐阳眉头紧皱，却始终想不出来要如何才能挽救下洛鸢的性命。 洛鸢的种族，是依托世界灵脉诞生的。 生命本源和世界灵脉息息相关。 当整个小世界都崩坏后，世界灵脉自然无法独存。 徐阳想不出来，他想不出来如何才能挽救下洛鸢的生命。 难道要他眼睁睁看着洛鸢消逝在自己眼前？ 徐阳轻柔的抚摸洛鸢头发，朝洛鸢体内注入灵力，试图阻止洛鸢身体的崩坏。 他不接受寿终正寝外的任何死法！ “你想救她？” 大红袍青年出现在小星上，脸上难得没有了笑意，正经了一回。 徐阳点头。 是他喊来的大红袍青年，除此之外他没有别的办法了。 大红袍青年一挥长袍，柔和的能量倾泻而出，包裹住了洛鸢整副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