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欧阳寻的指示下,萧聪又在几个宫殿做了实验,发现无一例外都能凭借自家法阵进入其内,这才来到谶言中所指的那座宫殿前。 “望东居末列,面北两三行。” 欧阳寻将其解释为从西边数第一列,从北边数第二十三行。 与宫殿群中的其他建筑相比,这座宫殿的样式显得很是普通,高台、立柱、飞檐,每一处都中规中矩,看起来像是这个纪元的产物。 大才子的推算一般不会出错,萧聪也没多想,直接在宫殿外布置了一座法阵,而后带着众人进入其中。 众人已经用法阵进入过不少宫殿,虽然那些宫殿各有奇异之处,但相比之下还是这座宫殿最显不同,因为,它是布置最干净最整洁的一座。 宫殿内陈设虽然并非富丽堂皇,但也不是寻常大户人家能比的,家具等物造型别致皆为木制,古色古香,颇有几分韵味。 在宫殿四面墙根处,每隔几部就放着一支莲花形状的烛台,烛台海碗大小,上面立着一根红色的蜡烛,约莫成人手臂粗细,此时正静静地燃着,火苗不大,刚好将整个殿堂照亮。 萧聪环视四周,随口吟道: “乾坤内中藏,天卫揭金榜,问此喻何意,切莫多思量……” 欧阳寻打量一圈,满脸疑惑, “金榜呢?这里连块匾额都没有嘛!” 萧聪缓缓摇头, “此金榜,恐怕非彼金榜,这四句谶言,重要的是后两句。” “问此喻何意,切莫多思量……”欧阳寻轻声呢喃,“为什么?这两句有什么玄机吗?” “金角木宫商,坤乙离戌方,乾坤内里藏,天卫揭金榜,问此喻何意,切莫多思量,这六句谶言落在你们耳朵里是一个意思,但落在萧家人的耳朵里,就是另外一个意思了。 我的理解是,金角木宫商,坤乙离戌方,乾坤内里藏,天卫揭金榜,这四句都是指向法阵,因为天卫和金榜在阵法之学中是有特殊含义的,所以才有后面用来强调的两句,问此喻何意,切莫多思量。” “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干不就完了!”星流云嚷着。 萧聪叹了口气, “兹事体大,若是理解有误,我们都得完蛋,所以照我的意思,反正这件事我一个人能做,不如你们先出去,多少也算有个照应。” 这般提议,在其他人那里自然通不过。 但听得清流云鼻子里一笑, “小聪,看来你是真没把我们当兄弟啊。” 萧聪打了个哈哈, “老大,你这是说的哪里话?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出点事儿,我还指着你们救我呢。” “别扯那些没用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想孤身犯险,连门都没有!”星流云挥挥手,不由分说道。 萧聪看了一圈那灼灼目光,最后只能妥协, “好吧!” 话音刚落,翻手间取出一应建阵材料,开始着手布置起来。 其他人都已经安静下来,或席地而坐,或直直站着,但星流云却是个不安分的主儿,他左瞧右看,这儿碰碰那儿戳戳,偷偷摸摸的跟个贼一样。 幽女看不惯,低声提醒, “星流云,你在干嘛,别没事找事啊,万一捅出个大娄子来,你又应付不了!” 星流云闻言,轻轻翻了个白眼, “什么话,说的跟我像个扫把星似的,我是觉着,天卫揭金榜里面的这个天卫,指的会不会就是我这个扞龙卫呢?” 幽女闻言怔了一怔,而后忍不住笑出了声,冷筱凤投来嫌弃的眼神, “星流云,你怎么还是那么自恋!” 星流云不乐意了, “啧,怎么能是我自恋呢?这玄真秘言被分成五部分,是不是专门给星家了一部分,而星家不就是传承的扞龙卫吗?” “可拉倒吧,”连一旁的欧阳寻都听不下去了,“你以为天卫就仅仅是个称谓?天卫就算放眼天地间那都是很高级别的存在,我虽然不知道什么样的存在才能被称得上是天卫,但我知道,扞龙卫肯定不在此之列。” 幽女也跟着随声附和, “人家小聪都说了,天卫是阵法中的一个专有名词,你就别跟着瞎添乱了。” 星流云撇撇嘴,啥也没说,却自此安静了下来。 天卫和金榜这两个词,在萧家阵法中,都是具有特殊意义的。 天卫指的是在主法阵之外,再布置一座与之相关联的小法阵,充当守卫,因为在空间运转上如同天上的恒星与其卫星的关系,所以被称为天卫。 而金榜,则是指另外一座可以显化某些隐秘的法阵,通常用以作探查和还原往事之用。 “乾坤内中藏”中的这个乾坤,可不是指“袖里乾坤”的那个乾坤,它指的应该是八卦中的乾位和坤位,但前一句“金角木宫商,坤乙离戌方”中已经出现过一个坤字,一座法阵中不应该有两个坤位,所以,这一句其实指向变化,暗示宫殿里的这座法阵,应该由上一座法阵变化而来,变化的方法,便是将原来法阵的坤位移到中间来,并加上乾位,再根据法阵里的诸多原则,布置出一座新法阵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