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师父继续说道: “关于荒宿,我知道的也不多,它恐怕是整个玄真界最为隐秘的势力,却也是玄真界最有话语权的存在之一,只是那已经不是我所能触及的层面。 那我便把我所知道的给你们讲一讲吧。 荒宿中的这个荒字,指的应该不是大荒,而是洪荒,也就是说,它的历史,跟那些传说级的势力一样长,甚至比它们还要久远。 至于宿字,我也不知道代表了什么意思,所以按下不表,以免误人子弟。 说来惭愧,我们至今所掌握的确切消息中,也仅有三尊道场而已,虽然历史长河中有不少大事件都有荒宿的影子,甚至当下也有许多不露痕迹的操作值得怀疑,但这些毕竟没有确凿的证据。 一个传承好几个纪元的庞然大物,必然是树大根深且坚不可摧,不过我相信即使顺着三尊道场这一条线索,应该也能挖掘出不少关于荒宿的秘密来,至少我们得知道他是站在哪一边的,大劫当前容不得半点儿含糊,这关乎到玄真界亿万生灵的安危,时间不多了,你们可一定要努力啊。” 萧聪低着头,右手食指和中指轻轻揉捻,稍作斟酌,抬头问道: “你刚才说三位尊者的修为已达仙尊,这等存在,恐怕在仙界也是屈指可数吧,那他们三个在荒宿中又是何种地位?是否他们就是荒宿的创始者?” 归师父又拾杯抿了口茶水,回答说: “我们也是这么觉得,但没有证据,不过这并不重要,我们没有必要追查荒宿的内部关系,我们只要确定,他们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从中做梗就是了。” 欧阳寻挠挠额头,费解道: “师父,我怎么觉得这事儿……挺飘渺的,跟听故事和做梦一样,太不切实际了,他们都已经是仙尊了,怎么会……还有心思染指玄真界的事儿,他们不应该百尺竿头再进一步,争取突破极境吗?” 归师父冷笑几声, “仙尊之上还有仙圣,仙圣之上还有仙皇,仙皇之上还有仙帝,大劫当前,他们想要再进一步,肯定没有足够的时间了,魔族入侵无往弗届无孔不入,一旦占领玄真界,六界生灵恐怕谁也不能独善其身,到时候仙尊又能怎样?仙圣都得站队!能不能战胜魔族先放在一边,最起码不能后院失火吧!” “可是,我们这点道行跟仙尊比起来,那明显就是蝼蚁对苍穹啊,给他们使绊子,那肯定得死的很惨吧……”欧阳寻苦着一张大脸道。 归师父嘴角讽意更甚, “就你也配给仙尊使绊子?” “不让我们给他们使绊子,那您告诉我们这些干啥?”欧阳寻振振有词,看样子老mao病又犯了。 “我是让你们去追查三尊道场和荒宿之间的线索,什么时候说让你们给仙尊使绊子,欧阳寻,你这家伙的理解怎么就跟别人不一样呢?我怎么教出来你这么个不长进的徒弟!”归师父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欧阳寻赶紧满脸堆笑,贱里贱气地来给自己师父奉茶倒水, “师父您别生气,徒儿我这不是想着问清楚以防万一嘛,这么大的事儿,多花点口舌总比丢命强,您之前不是也说了,粗心大意不可有,小心驶得万年船……” “那是你说的,我可没说!” 见归师父愠色不减,欧阳寻只好继续陪笑,他心里清楚,归师父给他留着脸呢!所以无论如何,总得让师父在不责怪他的前提下把丢掉的面子找回来,若是能给看客们落下了师慈徒孝的好印象,那就再好不过了, “对对对,我说的,我说的,咱这不是商量嘛,没有您的肯定指示,要是有点特殊情况,恐怕连小聪都镇不住啊,所以徒儿觉得吧,具体事宜咱还是敲定了好,有备无患,免得以后出乱子,您说对不对。” 萧聪几人闻言,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星流云,星流云这才发现欧阳寻方才那席话,暗戳戳地竟然指的是自己! “欧阳寻,你丫的几个意思!拿小爷做挡箭牌糊弄你师父,它仙人的你可真是个人才!” 仅仅是几句无关痛痒的责骂,而没有撒泼耍混,星流云已经算是很给欧阳寻面子了。 欧阳寻不满道: “咱兄弟一场,手足情深,你帮哥们儿分担一下怎么了,何必那么小气呢!” “我……” 对于死不要脸的欧阳寻,星流云竟无言以对,别人说他什么都行,就是不能说他不讲义气。 看来欧阳寻早就知道星流云的忌讳,所以关键时刻拿出这道轻易不动用的杀手锏,终于让归师父心满意足地找回了面子,也没让星流云对他纠缠不休,大家都得偿所愿,只有星流云吃了哑巴亏,在账本上又给欧阳寻记了一笔。 归师父消了气儿,语重心长道: “面对仙尊,我也知道你们压力很大,但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有些事,我们必须去做,再说这也没有赴汤蹈火万死不辞那般悲壮,只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发光发热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