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件事已经是再清楚不过了,怪不得当时他再怎么努力也记不住那神秘经文,原来还有这一出儿,莫非,欲要参研这单靠一纸迷言就能保一方太平的神秘经文还真得经过老东西允许不可,还是说,这神秘经文就是当时老东西说的大用? 他暂时搞不清楚。 于是他顺手一翻取出老东西送给他的金黄色古卷,端在手上注视良久,第一次将其翻阅开来。 目光投在玉简之上,仔细端详间,却觉眉心的符文印记越加滚烫,仿佛其内正有一股子正在裂变的力量,不断渗出,不断地给他的思维以滋养,可他却对这滚烫的感觉不为所动,因为他的思绪他的精神此时全部在一种异样的追随里,追随着那冥冥中的不明轨迹,进而描绘出一幅难以理解的图影。 这也像是一个符文,只是比他眉心处的那个更复杂也更深奥的多。 “我并看不懂这上面的文字啊,为什么会这样呢?这是……” 他的目光移回到玉简卷首,停在第一个古字上,阅过一遍古经后在他心里形成的神秘符文跟着第一个古字一模一样! “难不成,不管我看不看得懂这些古字,只要我看一遍经文,我的脑子里就能记住一个古字?可就算我记住了全部经文,我不能将其理解,不还是无济于事吗?那我还记这破经文干什么!该不会真的如先贤所说的那样,书读百遍其意自现吧,我呸,扯他先人的皮!” 萧聪猛地合上竹简并仰起头来,小眼神怔怔地看着天花板,满脸的生无可恋,他慢慢嘟起小嘴,又慢慢将嘴唇抿起,来回几次后下唇越出上唇长吹出一口气,于是,他额前的刘海就这样被缓缓吹起,又缓缓落下,他吧唧了几下嘴,细声细语道: “扯他先人的皮就扯他先人的皮吧,不过感觉看完一遍后心里确实是好受了很多。” 于是又低下头,再次将玉简在两手间轻轻展开,详阅起来。 本想一鼓作气将这玉简看上他数千上万遍,将其上的古字全部记住,可惜事与愿违,因为他发现在看完一百十几遍后便再也看不下去了,明明是感觉已经很是熟悉的东西,却莫名其妙地多了一堵墙,一堵厚重结实不可穿越的坚壁,阻碍了他思绪的继续深入,尝试几次无果后,他无奈地移开目光,将头抬起来,却突然发现天已经黑了。 眼睛好不容易才适应了光线的变化,他揉了揉眼,直视前方定睛一看,却见鸿翔不知何时坐在了桌旁,此时正用一种讶然的目光怔怔地看着他。 烛火轻颤,微风抚面,静谧终于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涟漪,就像两人在一瞬间陡然间加快了了几分的呼吸,然后便有一股子气流旋混而去,一切就这样又活了。 萧聪讪讪一笑, “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来的,等多久了?” 鸿翔迟了片刻,才轻声回答道: “来了有两个时辰了。”声音里透着小心。 萧聪又是几声讪笑,缓缓低头间自言自语道: “哦,都已经两个时辰了……” 然后复又抬起头来,笑问道: “有事吗?” 鸿翔面色略有些呆滞,木然回道: “哥哥今天说要带我去逛街,可我来到这里找哥哥时却发现哥哥正在看书,一时不忍打扰,所以就一直等到现在。” 顿了顿,补充道: “哥哥这次看书真的好认真,我还是头一次见哥哥这么认真地看书呢!” 萧聪闻言忍不住摇头发出一声苦笑,也不避讳,如实说道: “哪是我看书太认真,分明是这书太邪门了,唉,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反正是我爽约了,我道歉。” 鸿翔闻言受宠若惊,两只莹白小手连连摆动, “不是的,不是的,哥哥,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萧聪见之忍俊不禁,笑道: “你反应不要那么大,我爽约了,道歉本就是应该的嘛!” “可哥哥是在看书啊。”鸿翔“据理力争”。 萧聪哑然失笑, “爽约了就是爽约了,没什么借口可找,道歉是应该的,这很正常。” 鸿翔还想说什么,可萧聪却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再纠缠下去了,于是在鸿翔还嗫嚅着嘴准备反驳的时候,先声夺人道: “尹诺一直没有回来过吗?” 鸿翔摇摇头, “没有。” 萧聪摇头莞尔一笑, “这个家伙,这么晚还不回来,该不会是跑了吧。” 语气轻松,甚至是有一点幽默。 “你不担心他出卖我们吗?”鸿翔问道。 萧聪蓦地抬头,笑道: “没什么好担心的,一来他身上有仙之誓和点灯咒,我想让他死也就是心念一动的事儿,他肯定轻易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当儿戏,二来我有一件不世神器在手,想带你逃走也是心念一动的事儿,三来还是那句话,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们既然觉定要拉拢他,这点基本的信任还是应该有的,你说呢?” 鸿翔狠狠点了点头,信誓旦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