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提着个大布袋的萧聪连声招呼都不打便一步迈进帐子,然后一把将手里的布袋扔在地上。 星流云和宇文丰都近乎是同时将诧异的目光投在萧聪身上,萧聪见之不明所以,先是上下打量了一遍自己,而后挑眉疑道: “怎么了?” 宇文丰都还是不说话,星流云邪异一笑, “没什么。” 这脸变的,竟然比翻书还快。 萧聪自顾自走到他之前坐着的椅子山坐下,漫不经心道: “你那半吊子炼药师李小丁呢?我回来了,他怎么跑了。” 星流云撇撇嘴, “他拉屎去了,估计一会就回来。” 萧聪扭头白了星流云一眼,知道这家伙又在故意埋汰他,不过他也没说话,似乎是已经习惯了。 星流云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脸上带着淡淡的笑,萧聪不说话,宇文丰都更不会轻易张嘴,可连现在的星流云也不说话,那这帐子里的气氛就不得不一直沉寂下去了,其实萧聪早就回来了,他只是在回来时偶然听到了星流云和宇文丰都的对话,一时觉得自己不适合进来,所以就在帐子外面偷听了一会儿,可能这件事星流云也知道,所以刚才在他进来时才笑得那么骚气。 气氛就这样一直沉静着,三个人静静地坐在那儿,各自消化着心里边某些只有自己才知道的东西——或许知道归知道,但还不是很了解,他们心照不宣,思维间似乎产生了某种奇妙的联系,让他们在冥冥中不断地产生共鸣,谁能想到,一段两个人间简短的对话,竟能同时引起三个截然不同的人的深思。 约莫半盏茶的的功夫后,半吊子炼药师李小丁深一脚浅一脚地回来了,这家伙迈进帐子,先是环视一周,脸上的谄笑便在刹那间变成了郑重,而后躬身抱拳,冲星流云行了记郑重其事的军礼。 “卑职拜见少帅。” 星流云手轻轻一拖,淡淡道: “起来吧。” 李小丁直起身来,火热的目光就这样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之前萧聪扔在那儿的布袋上。 星流云看着目不转睛的李小丁,继续道: “人我已经给你带来了,剩下的,可就看你的了,但愿你不会让我失望。”仟千仦哾 李小丁猛地回过头来,眼神略带着些狠戾道: “少帅放心,我说过,不成功便成仁,这事儿若是办砸了,我李小丁提头来见!” 星流云缓缓点了点头,语气依旧淡淡, “行了,人是你的了,下去吧。” “是!” 李小丁躬身抱拳再次冲星流云行了一礼,提起袋子雄赳赳气昂昂地往帐子外走去了。 萧聪看着走出帐子的半吊子炼药师李小丁,哑然失笑道: “外相邋遢,内里峥嵘,又是个怀才不遇良久被压抑到近乎要魔怔的人,唉,估计又是个狠角色。” 星流云转过脸来,俊脸含笑道: “这你也看出来了?” 萧聪几声陪笑, “不过这样的人最是易于控制吧。” 星流云不说话,只是笑,算是不置可否。 萧聪好像猛然间想到了什么东西,抬起头来问道: “那些年轻的人还有交pei的能力,可那些年老体衰的……” 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果不其然,但听得星流云冷笑着讥讽道: “小聪,你是不是傻了,你觉得在这样残酷的生存环境里,那些上了年纪的还能活得下来,说话前先过一过脑子好不好。” 虽然知道自己是错的,但萧聪还是耿着脖子抬杠道: “那万一要是有呢!” 星流云扁扁嘴,一脸坏笑道: “天道轩人达济天下舍己为人,这要是真有,而且还是女的,那就有劳萧四公子出手相救,但要是个男的,那我也无能为力了。” 萧聪闻言,黑着张小脸,半晌,牙齿间挤出几个字, “星流云,你大爷的!” 当夜戌时,三人一起吃过晚饭,作鸟兽散,萧聪回到自己的帐子里,借着烛光又参研了一会阵法,也不知怎么的就突然想起了远在普丘国边陲小镇里的鸿翔,心绪久久不能平静,他在想,现在的鸿翔在干嘛呢,若是当时将那小家伙带在身边,此时他的帐子里又会是个怎样的境况,别的不敢说,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寂寞吧,想着想着,他便感觉有了些倦意,揉了揉脑袋,而后幽幽叹了口气,最后直接放下书,连衣服都没脱便上床睡觉去了。 又是一夜无话。 翌日,萧聪像往常一样如时来到星流云所在的中心营帐,见帐子里人头挤挤,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见萧聪到来,人群自动为其分开一条道,萧聪顺着人墙边的过道一直往里走,没走几步一抬头,便看见了两个穿着干净衣服的扶抟国受难百姓,虽然形象还是那样邋遢,但那两双眸子已再没有浑噩而狠戾的光,看上去恢复如常。 这两个扶抟国的受难百姓很明显已经被半吊子炼药师李小丁给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