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程山水几日城,一城一城又一城,萧聪越来越喜欢这个脑子快有眼力的小家伙。 鸿翔确实是有一种常人难以匹及的聪明劲,手脚麻利干事明快,侍奉之余很快就将萧聪买给他的所有书籍都学完,字儿已经认得差不多不说,关键是能触类旁通,以小见大,从书籍延伸到生活,频繁提问之间,颇有几分要“入道”的味儿。 萧聪也乐得耐心答疑于鸿翔所有的提问,并时不时向他传授一些先哲古意道经佛法,但真正对道的参悟却一直没有讲与他,饶是如此,小家伙每天都乐得屁颠屁颠的。 这天,萧聪和鸿翔又来到一座古城,在一家客栈稍稍落脚后行进一家酒肆吃饭,他依着习惯找了个靠窗的桌子前坐下,向店小二点了几个小菜与鸿翔面对面不紧不慢地吃起来。 邻桌坐的是几个正在小声交谈着的修士,萧聪一边吃一边不动声色地听,无时无刻地打探消息,这亦是他的习惯之一。 但听得几个修士天南海北地侃,也不知怎么地侃到了萧家,萧聪屏气凝神,听到, “……唉,你们听谁说没,传说中的玄真之楔萧家出事了!” “嗯嗯,听说了,但总觉得不像是真的,这萧家在玄真界屹立多少年了,不可能说就没了!玄真之楔,可不是白叫的。” “不见得,有人说萧家被灭与天劫发生是同一天,若真是这样,就那阵仗,未必灭不了萧家!” “你说是两个多月前的九十九道天雷?” …… 萧聪手中的竹筷应声而断,他双目赤红,强压着情绪继续听着。 “按理说不能吧,萧家人久不出世,既不为虎作伥也不伤天害理,倒是千万年来为玄真界做了不少的好事,这十大荒古家族,老天爷惩罚谁也不该惩罚萧家啊!” “哼,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呐。” “此话怎讲?” “你们还记得萧家人为什么一直被称之为‘伏魔者’吗?” “嘶——你是说……” 谈论稍稍停了一会,复有升起,却将焦点转到了萧聪上。 “哎,对了,萧家四子萧聪怎么样,也死了?” “他死了就太可惜了,要知道,那可是玄真界无尽岁月以来第一个能够修炼的驭阵师啊。” “这个还真不知道,不过吉人自有天象,那萧家四子萧聪如此独特,绝对不仅是吉人那么简单,反正听说各个大势力都不相信他被天劫劈死这件事,正满玄真地找他呢!” “各个大势力!怎说?” “唉,还能有谁,比如说皇家、星家、冷家、宇文家、欧阳家,还有龟府、葬星阁、祭苍阁、玉蛇府,奥,对了,诸葛家也对这小子特别感兴趣。” “这些都是明面上放出话来的,这背地里的暗流涌动怕早就已经泛红冒血了吧,没有了家族倚仗的萧家人,搁哪儿不是炙手可热,更何况是他萧聪!” “唉,丧家之犬,焉有荣耶,这萧聪要是被劈死了还好,要是还活着,就圣城那件事,就得让他生不如死。” “算了,不说了,不说了,你我这等小修士,还接触不到那个层次,多说无益,茶余饭后聊拣几句就打住吧。” “妄加揣测,小心招来杀身之祸!” …… 萧聪牙关紧咬,两颊肌肉线条分明,鸿翔坐在对面一动不动地看着,战战兢兢,他抿抿嘴唇,咽了口唾沫,如鼓起了莫大的勇气般小心翼翼地问道: “哥哥,你怎么了?” 萧聪低着头,半晌未语,而后伸手向竹筒,换了副竹筷,才回答道: “没什么,吃饭吧。” 吃罢离开酒肆回到客栈,萧聪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心乱如麻,鸿翔很识相地未多做打扰回到自己的房间,就萧聪此时那一脸的猪肝色,换谁看都知道其中必有问题。 而且是很大的问题! 要说这问题确实不小,灭族之灾杀身之祸,哪样儿不是不共戴天水深火热,这要是换了别人估计早就提刀而去欲血拼到底,但萧聪愣是狠狠压住了心里如狂似癫烈火一般的冲动,凭借着冰心诀带来的那一点理智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暂时还没闹出什么动静。qqxsnew 虽然十六七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但日落山脉里一年多以来的独自生存已经教给了少年太多。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冲动是魔鬼,他现在还没有摸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因果是非,所以就算心里再焦灼,也要控制住自己,否则,就真的要一失足成千古恨了。 萧聪忍着灼心得冲动,在心里慢慢整理着, “按理说酒肆中那几个修士说的也不错,若真的是魔尊,以九十九道天雷伏诛他一点也不亏,但魔尊是怎么招来天劫的,莫不是他要出世了? 可他已经在天池被封了不知多少年,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一世破阵而出,莫不是因为我? 就算是因为我他才回破阵而出,但这事儿总该有个先兆吧,族人行事一向缜密,对此应该早有防范,摹天枢可不是个摆设!”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