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聪一边一件件地将东西从弥芥里取出摆在身旁,嘴里一边念念叨叨, “萧家小辈布不出,老辈不稀用,唉,祖先啊,你说你弄这玩意儿干啥哩,倒是今天便宜了我,所以还是得谢谢你,嘿嘿……” 将东西一一摆正后,他直起身子,撅着小嘴继续念叨着, “唉,这法阵画皮的难度都快赶上蓝桥遗梦了,也不知道就我这点道行能不能成功,时间可不等人啊……” 他又深吸一口气,而然后快速吐出,自言自语自我打气, “嘁,是骡子是马,早晚都得拉出来练练,谁说我不行!” 随机取出幻离司空,带上戒指,眼前再次出现那四尺见方的石室,棋盘就在近前,萧聪抓起一把棋子,低下头,开始聚精会神地自我博弈起来。 不过片刻的功夫后,棋盘上已经落下满满数十颗错落有致的黑白子,萧聪用心将棋谱记下,摘下戒指,将幻离司空放进弥芥里,又取出纸笔,用了近一刻钟的时间画了个奇怪的图案。 做完这一切,萧聪收起纸笔,目光于身前什物上一一掠过,最后停在他不久前剥下的银耳兔皮上,看着兔子皮,嘴角慢慢勾出几分顽皮的笑来。 而萧聪却并没有急着布置法阵画皮,而是跟做贼一样先将头探出匿影藏息阵,确定周围没有其他生灵后,才将匿影藏息阵撤了去,转而以诛仙代笔在树洞周围将那个奇怪的图案临摹在地上,把刚才从弥芥里取出的一应什物和那张兔子皮按照图案的指示小心翼翼地摆置在树洞周围,整个过程,竟整整花了近三个时辰的时间! 翌日寅时一刻,法阵画皮才完工,萧聪马不停蹄,连树洞都没回就直接爬到了老树的树顶上。 于树顶做完早课,回到法阵画皮中将昨晚那只银耳兔的气息转嫁到自己身上,完事后回到树洞,将昨晚剩下的兔子肉狼吞虎咽下,又用木头刻了个丑出了天际的面具,便再次起身往林子更深处去了。 匿影藏息阵和画皮都没有毁去,因为他打算今晚再回到这里来,一来这里已经算是日落山脉外围森林的深处,同阶的古兽颇多,可以在此逗留几日多练练身手,二来这法阵画皮布置起来实在是费时费劲,他总不能每天换一个地方,每天再花三个时辰布置一遍法阵吧,那未免显得有点太谨小慎微也有点太得不偿失了,毕竟时间才是最好的珍惜嘛。 在林中兜兜转转了近一个多时辰,也未能见到一只古兽的影子,这片森林苔藓遍地潮湿异常,空气中还弥漫着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怪异味道,让人闻起来感觉昏昏欲呕。 萧聪觉得自己实在是呆不下去了,喉咙微痒,嘴里老是泛唾沫,这感觉他无从查起又难以忍受,他要赶紧找到干净的水源,好把整个身体从里到外仔细漱洗一番。 有前两次的经验,对于寻找水源这件事萧聪已是相当自信了,这片森林如此潮湿,可以断定水源就在附近,且不出千步之遥。 于是少年抹了抹脖子,吐了口唾沫,皱着眉头继续往前走,空气越来越潮湿,脚下的土地越来越泥泞,那难以形容的味道越来越淡,他知道,自己离水源越来越近了。 加紧几步继续往前走,终于听见清晰的流水声,萧聪踮脚往前看,却看不见一点闪亮之处,隔着这么远,凭这如鸣佩环的声音判断,不远处的那条河的流量定然不小。 又往前走了百来步,眼前豁然开朗,一条大河奔流而去,飞漱急湍间是小小的滔浪,中间的河水此时正砰着细碎的白沫,只有近岸处还算平缓。 萧聪亟不可待地跑到岸边,跪地俯身捧起一抷清水猛地拍在自己脸上,突如其来的凉爽让他浑身抖索爽不胜收,他不由得呻吟一声, “啊~” 然后半死不活如魔怔了般用力往后仰着头,小嘴大大张着,双手不停起落,将扑腾起来的水不停地撒在自己的身上。 等他玩够了,爽够了,才将头慢慢往下移,恢复到正常的姿态,他意犹未尽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最后从弥芥里取出几个水囊来,将里面全部装满水后放回弥芥。仟千仦哾 正当起身转首欲走之时,身后却陡升寒意,萧聪纵身往前一跃,落地打了几个滚后摔进一片低矮的灌木丛里,隐隐听见身后有一庞然大物降落重重地砸在地上,戗起来的草皮迸进了灌木丛里许多。 摔进灌木丛里的萧聪毫不迟疑,身形稳住之后紧接着又是凌空一跃,落地后赶紧祭出灵隐步,向远处飞也似的逃窜而去。 后方那个庞然大物在萧聪跃出灌木丛的下一刻将灌木丛撞得四散开去,并以一种与它那庞大身躯毫不相符的速度对前边的萧聪穷追不舍紧咬不放。 萧聪边跑边向后看了一眼,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便要被吓得亡魂皆冒,只见身后一扁头肥肿的大蜥蜴正吞吐着信子在他身后不远处急速奔掠,额前有一深红色的符文隐约可见,他转过头,小脸惨白惊魂未定,失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