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经秦管家提醒后,萧聪一行人走出匿影藏息阵。 群英盛宴在即,通往圣城的干道上人头济济熙熙攘攘,萧聪一行人的凭空出现,着实让周围的人下了一大跳。 “咦,你看,他们那些人是从哪里出来的?” “看着装束,倒不像是本地人啊。“ “那些人,我怎么看着像是从哪里见过呢?” “是他们!不多不少,正好二十七个!” “你是说……” “萧家!” …… 人群里顿时像是炸开了锅,一时间说什么的人都有,来圣城赶赴群英会的能人异士终究不是少数,其中又不乏大家族者,所以很快便有人道出了事情的真相。 “萧家都多少年不出世了,今个儿又来参加群英盛会,这搞得又是哪一出?” 这恐怕是这条路上除萧聪一行人外其他大多数人正在思索的问题。 萧聪装作什么都没听见,依然安静地坐在马车里,若无其事地由萧二十七将护送在中间慢慢地往前走,秦管家亦是平静如斯,仿佛别人说的不是他们一样。 当事人不说话,忙着瞎起哄的人慢慢的也就平静了下来,不多时,一切恢复如常,所有人还是像之前那样仿佛是谁也不认识谁一般继续往前走,好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 可是,好事者可不都是留在这里的,谁说能人异士就没个七情六欲,就不好个热闹?这风波看似已经结束,其实才刚刚开始。 不多时,前方尘土飞扬,人群变得骚乱无章,萧聪闻声心起,伸手掀开车门上的锦布帘子,隐隐看见远处正有一队身着重甲的悍猛骑士逆向而来,路过之处行人纷纷退让。 萧聪微微微微皱眉, “想不到在这群英盛会之际还能有人如此嚣张跋扈,” 于是又往外伸了伸头,想要看清这队人马到底是什么来路,细查之下却不由微微一惊, “咦,怎么是官家的人……” 他不由得蹙起眉头,按理说正值盛会之际,玄真英才齐聚一堂,大展身手,往之恩怨应该暂时一笔勾销才对,就算是有什么大奸大恶之人混于其中,也不应该这么兴师动众才对吧。 他一时竟不得其解。 军队前进速度极快,好马配上好鞍,再配上善骑的良人,这要是再加上撞死白撞的势头,就离萧家人马的这段距离,连几个呼吸的时间都用不了。 萧家一干人等早就停下脚步乖乖地同其他人一样退到了干道之外松软的沙地里,俗话说得好,好汉不吃眼前亏,识时务者为俊杰,出门在外,势单力薄的,能少生点麻烦就少生点麻烦,保不齐有什么仇家怨主在附近虎视眈眈,再借刀杀人把自己这一窝给端了,所以,能忍则忍,不能忍也得忍! 其他人尚且如此,何况是玄真界修为实力最为薄弱处处如履薄冰的萧家。 萧聪早就已经拉下帘子退回到了车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萧家人久不出世,远离玄真纷争多年,他觉得这次的矛头应该不是冲萧家来的。 但事实是,那队官家的人行到萧家一行人近前时,竟莫名其妙地停了下来。 萧聪闻声心中不禁一紧——莫不是近些年来萧家招惹了什么不可一世的势力不成? 这时,便听见有人下马,那金属交击的摩擦声清晰可闻,而后便听见一雄浑的声音在车外响起,清晰地传到了车里来, “敢问车里坐的可是萧家四少爷?” 萧聪闻声,久久未答话,他静静地坐在车里,眼珠子转了三转,而后定了定心,慢慢掀开帘子,有条不紊地从车里走了出来。 走出车厢的萧聪在离马车前不足三尺的地方站定,俊颜含笑,身子挺得笔直,双手自然而然背在身后,他学着萧天宇一贯的样子,面色平静,不急不缓地说道: “在下萧家四子萧聪,不知将军找我有何要事。” 这时,四下便有人开始议论开了。 “小小年纪,气度不凡,真乃超凡绝伦的人中龙凤也。” “太像了,太像了,这才是现任萧家家主的亲骨肉呢!” “什么亲身骨肉不亲身骨肉的,你见过萧家家主吗!” “你知道个屁,我没见过,但是我祖上见过,我家里还有一副萧家高祖的画像呢,人家萧家的历任家主都这样!” ……… 听着四下里的议论,萧聪哭笑不得,这都哪跟哪的事啊,连自己是不是父亲的亲子都能搬出来,难道这是可以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的事吗?如若如此,那还不神了! 只见那甲士闻听此语后便单屈一膝半跪在了地上,抱拳道: “见过四少爷,卑职奉星王爷之命,前来护送萧四少爷进城。” 萧聪眉毛不由一挑,心中暗自思忖道: “星王爷?哪个星王爷,莫不是玄真四王之首星家家主星广浩!若真是他,那我当真是怠慢不得。” 随即微微一笑,拱手向甲士作揖一拜, “原来是星伯伯,那便有劳将军了。” “使不得,使不得!” 甲士受宠若惊,赶忙连连重磕了几个响头,一边磕一边惊慌失措道: “四公子这可让小人如何消受得起啊。” 萧聪向前走了几步,伸手扶稳了甲士的身体,不紧不慢地道: “将军言重了,你我皆是凡人,众生平等,礼尚往来本就是应该的,何罪之有?快快起来。” 也不知怎么的,听了萧聪的话,那甲士竟不由自主地平静下来,还站直了身体。 萧聪抿起嘴角, “将军,劳烦您前头带路吧。” 平静下来的甲士倒也不再与萧聪客气,双唇紧闭,重重点了点头,右手一伸,道: “萧公子,这边请。” “将军请。” 萧聪微笑着,亦是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甲士重新跨上战马,大手一挥,冲着其他铁骑大喊道, “一班人到后面去,其他人跟着我,回城!” 萧聪慢慢回到随行马车的车厢里,示意继续前进,秦管家不露声色地微微一笑,紧随马车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