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过境,赤日当头。 越来越多的人倒在了前进的路上,星空上的指引似乎根本就是愚弄他们的。 浓烈的腥味混杂着阴暗的黑风简直要了他们的老命,岁数大的五级钻石强者更是在黑沙与黑风的双重侵蚀下直接来到了寿命的极限。 血肉躯体顷刻间化作白发骷髅,如此恐怖的场景就算是见惯血腥杀戮的进入者也心底发寒。 “这走到哪里是个头。”贵公子有些身体不适的说着,精神方面也有些涣散,作为被药罐子堆上去的钻石强者他的灵魂强度远远不及其他人。 西翼军的越野作战车辆在进入黑沙的那一刻就彻底报废了,根本无法启动,修理的机师反复检查也找不到报废的原因。 就这样西翼国的几十人只能抛弃车辆负重前行。 被士兵搀扶的贵公子心烦意乱,莫名的杀意涌现到头顶,这些跟他一起进入的贱民怎么都还活着!他们这种畜生配和自己一样活到现在吗!!杀…杀死… “少爷!控制好情绪不要被黑色沙漠中的力量影响心神。”五大三粗的军官轻声说道,被点醒的贵公子拍了拍脑门意识到自己被心魔影响了,为了稳定自身情绪他啪啪上去就给了自己四个大耳光。 痛感果然压盖住了其他的莫名情绪。 其他西翼兵有样学样,在意识不清醒的时候就狠狠的给同伴来几下,这样不仅自己手疼的清醒了,被打的同伴更清醒了。 被突然暴揍的同伴盛怒之下再反过来回以“爱”的铁拳,一时之间竟然乱作一团,指挥官没有制止他们因为就是他第一个把副官给揍了的。 意识清醒总好过被黑沙永远留下。 “呵呵,又自杀了。” “特么的跟拍恐怖片似的,这黑沙秘境今年是怎么回事…” 众人听到后面的声音回头看去时,只见被沙漠摧残的精神崩溃之人整齐的将自己身体的内脏一个个掏出整齐的摆放在身前。 死亡的时候脸上还带着幸福的笑容。 临死前的他正拿着新鲜的肝脏往自己的嘴中送过去,狰狞的笑容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他正在啃食的是自己的内脏。 如此诡异的场景不由得让人群的行动速度加快了些。 就在最前头的大部队人马要放弃朝东方走的时候,黑沙中隐隐约约的村子灯火吸引了他们。 突兀而来的景象像极了在沙漠中看见海市蜃楼的感觉,它一直都在那,只是没有人发觉一般。 压低被黑风吹动的黑袍,慕白能够清晰的感知到村子中有着鲜活的生命,可刚刚明明什么也没有的。 这个村子很奇怪。 “这个村子刚才在吗?”有人疑惑的问道。 “星辰指引的方向不会错的,村子何时在的根本不重要。” 众人想了想也确实如此,不再进入安全区域的话他们只能永远的埋葬在黑色沙漠中了。 “走!”西翼国的枪炮军团军团一马当先,倒不是因为有探险精神,而是养尊处优的贵公子在黑风的侵蚀下感到了不舒服。 村子那边的风明显小很多,正适合休整。 大部分的进入者也抱着这样的想法快马加鞭的向村子靠拢。 至于慕白则是没有半分异样的感觉,以他的灵魂强度就算扔进这漫无边际的黑暗沙漠中走上十年也能活着出来,他的精神强度已经超越五级钻石的界限了。 乌泱泱的人群很快就来到了村子的边缘,零散的狗叫声异常凶猛,似乎是灵敏的狗鼻子闻见了这些闯入者的气息。 看到不远处的黑袍青年,心痒难耐的恶狼恨不得化身杰哥好好把玩他一番。 “小伙子,想不想和我玩些好康的啊?” 人流中,身材粗犷的恶狼走到了慕白的身侧,野狼般的双瞳盯着他。 “哦,有多好康。”慕白侧头淡漠的说着。 嗯!这个家伙。 不知为何恶狼的内心有种被蛮荒猛兽盯上的感觉,只是简单的回答就让他看出了对方那冷酷的杀意。 这个青年到底杀死了多少生灵。 恶狼收起的笑容,不敢直视慕白逐渐远去的背影。 就算内心不承认,但从他的表现来看恶狼少有的惧怕了。 仅仅只是眼神就让他如坠深渊,这个黑袍青年的实力恐怕深不可测。 部署分工的刀疤首领正在慎重的提醒团队所有人,这次的秘境之行恐怕很艰险,所有人都要遵从他的指挥。 见到不远处的恶狼吃瘪,他也只是留意了下黑袍青年。 赤色的大日悬挂在天空,但照射在沙海的时候却是异常黑暗的,唯有村庄中明晃晃的灯令人充满了安全感。 那零零散散的低矮土房全部灯火通明,给人的感觉就是忙碌完农活的普通村庄一样。 “少爷感觉怎么样,这里的风力几乎小到没有了。”指挥官小心翼翼的搀扶着贵公子说道。 喘着粗气的贵公子何时受过如此狂躁的黑风,顾不得形象蹲坐在地上的他良久眼神中才慢慢聚焦。 “好了,让士兵们检查一下武器设备,密切注意这些刁民的动向,这个世界不太平还是小心为上。”心思缜密的他环顾四周警惕的说道。 “知道了,少爷。” 众人遥遥相对,大家都知道这次秘境之旅恐怕不会太平。 “实在是离谱,刚进入的时候我大致数了是二百三四十人,可你现在看看还不到两百人,这沙漠太凶险了!” “小心点吧,其他人都不是善茬,呵呵能进入这片三不管地带的人估计都是大奸大恶之人吧。” 细小的讨论声被猛烈的狗叫掩盖,在这种诡异的气氛里过了十分钟后终于有人走向了灯火通明的房间门口。 “装神弄鬼的,曹!有人吗!给我开门!”骂着脏话的赤膊男人猛烈的敲打着土屋的木门,哐哐的响声让轻薄的木门摇摇欲坠。 在附近的人不动声色的离开了少许,有不怕死的率先上前打探情况自然是最好的。 “哎呦~这是哪里来的客人啊,老朽的大门都要被敲碎了啊!” 皱纹极深的耄耋老者打开木门心疼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