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而言,这些来自古代的瓷器与珠宝,在现世之中定能换取一笔可观的财富。 她坦诚地告诉裴老夫人,自己正急需资金。 裴老夫人,作为忠勇侯的母亲,出身必定显赫,她会愿意与谢茯苓共同施行这种冒险的行为吗?毕竟,倒卖古董这种勾当,并非每个人都能够接受。 谢茯苓紧张地注视着裴老夫人看完信后的反应,只见她将信交给了瑶瑶,并俯身至瑶瑶耳边低声言语了几句。 旋即,谢茯苓注意到自己书房中小沙发上的信件不翼而飞,原来是被瑶瑶悄悄带来了。 与此同时,她耳边也响起了瑶瑶那稚嫩而又认真的声音。 “仙女姐姐,祖母已经把您的信看完了哦。祖母说,她同意信中的提议。只是关于劫富的部分,目前还没有遇到合适的目标,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呢。祖母还说,仙女姐姐对我们家的大恩大德,家里的东西随便您拿去变卖换钱,不用客气。将来路上如果遇到了合适的对象,我们再一起继续劫富的事业。” 瑶瑶一边在心里碎碎念,一边将这个消息传达给谢茯苓。 听到这些话,谢茯苓的心终于落了下来,裴老夫人的同意让她如释重负。甚至还允许她将裴家的财物拿去变卖以解燃眉之急,这真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瑶瑶,姐姐听到了你的声音,在此代替姐姐向你祖母表达诚挚的谢意。 此外,瑶瑶,不妨请问祖母,家中珍藏的宝物中,哪些是忌讳触摸和出售的?” “好的,姐姐稍等片刻。” 瑶瑶依偎在祖母温暖的怀抱中,悄声询问,裴老夫人亦低声与瑶瑶交谈了几句。 “仙女姐姐,告诉我,现存放于天宫的财物,除了父亲大人私密所藏,姐姐暂时不宜触碰。至于祖母和我的饰品,姐姐尽可以拿去变卖。 祖母还积攒了一些银两,若天宫能够通用我们魏国的货币,诸如银票等,姐姐亦可自由支用。 至于家中那些瓷器、桌椅以及各式各样的陈设品,亦无不可以在市场上交易。” 谢茯苓聆听着瑶瑶的转述,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裴老夫人之意明显,除了忠勇侯的个人物品不可擅动,其余一切财物,甚至是裴家历年积存之银两,皆可交由她支配。 然而,谢茯苓深知不能如此草率行事。 在流放的边陲之地,裴家所需用银之处尚多。 至于瑶瑶提及的天宫,谢茯苓不禁微笑,心想,罢了,今日暂不向瑶瑶解释此地非天宫。 待日后时机成熟,她便带瑶瑶走出这片狭小天地,届时,瑶瑶自会明了这并非真正的天宫。 “瑶瑶,感谢你,也感谢祖母。” “仙女姐姐无需客气,是您才是我们的大恩人!您是瑶瑶的救命恩人!” 瑶瑶心中默默说道,此时,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适才离去的裴老夫人端着一盘热腾腾的窝头,一壶清甜的饮用水,以及一盆清澈的洗脸水走了进来。 “久等了,这里有清水和洁净的帕子,可以先净手洁面再进餐。 稍后,若几位欲沐浴,亦可随意,热水供应充足。 窝头亦充足,各位请随意享用。” 裴老夫人笑眯眯地说道。 “多谢款待。” 裴老夫人起身致谢。 “不客气,我先告退,若有所需,随时呼唤即可。” 老妇人挥手,转身离去。 魏嬷嬷忍不住发出感慨,“此处的村民真是心地纯良。” “确实如此。” 桂嬷嬷赞同地回应,随即浸湿帕子,轻轻拧干,递给了裴老夫人。 连日来,裴老夫人未曾有过好好净脸的机会,她净脸完毕,那张保养得宜的面容显露出来。 虽然算不得绝世佳人,但她那清新脱俗的小家碧玉之姿,依旧令人赏心悦目。 在昨日的暮色沉沉中,瑶瑶悄无声息地踏入了谢茯苓的书斋。谢茯苓心中忐忑不安,唯恐贸然为瑶瑶拭去脸上的尘埃会引发疑窦。 因此,此时的瑶瑶,形容颇为狼狈,尘土满面。 待主仆四人细心地将脸庞洗净,立时显露出清丽的容颜。 裴老夫人挑选仆人,首要考查的是容貌,那些容貌不佳者,根本无法进入她的眼界。 因而,裴府中的这十几名奴仆,长相皆属上乘。 盥洗完毕,四人围坐在一张腿脚不甚牢靠的桌旁,一边饮水一边品尝着粗糙的窝头。 众人都已饿极,因而一时之间竟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裴老夫人和瑶瑶虽也腹中空空,但两人进食的姿态却颇为从容,不失身份。 那些干涩且粗糙的窝头,在这一刻竟成了最为美味佳肴。 谢茯苓因还有两位嬷嬷在场,不便轻易暴露自己,否则她真想将自己晚间买回的晚餐分与她们享用。 正当众人用食之际,静谧的屋内突然响起了一阵细微的啜泣声。瑶瑶正在咬窝头的动作不由得一滞。 她睁大了眼睛,向着祖母悄声询问:“祖母,您可听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