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一笑,惊的他几夜的噩梦,心下里总觉得可怕。 那时还小,他又日日活在父皇,皇兄,母后的疼爱里,从未明白为何会怕。 躲了他许久,直到那天,母后遇刺,随后父皇又莫名被毒害。 一夜之间,他失去了父皇母后,皇兄也头一次那般生气伤心。 恍然间看到琴若噙着温顺的笑容,对着他做了礼:“皇兄安好。” 莫名的,他便认定了,定是这人下的毒手。 毫无道理,便是心中坚定了这个信念,也恨上了他。 这么多年来,他总是厌恶着这人,总要骂着打着这人,可他从未对他出过手。 反倒有些松动了他的信念,每每一有些觉得是他误会了琴若,琴若总会莫名再流露出那渗人的笑来。 “你!究竟想做什么!” 容靖看着琴若,像是在审视一个犯人。 琴若却只是淡然笑着:“皇兄一人前去大年朝拜,路途遥远,岂不无聊?” “弟只是想要与皇兄解解闷,顺道见识一番大国风采。” 容靖冷哼一声,有几分嘲讽:“总有一日,我要揪出你的狐狸尾巴,让皇兄和天下人看看。” 琴若疑惑的看着他:“弟不知皇兄在说什么。” 容靖甩了下袖子,大步的往前走着,越过琴若的同时吩咐到。 “方才已然说了别喊我皇兄,既然你要喊,就跪在这里反省一晚上吧。” “你们留下看着他,若是动弹一下,就给狠狠地打二十大板!” 跟随容靖的侍从皆顿住了脚步,原地看着容靖走远。 琴若倒是立马跪了下去,轻车熟路的模样,让那些宫人都心疼。 这位同是皇子,却从未享过皇子的尊荣,日日活的卑微恭谨。 竟是过得连他们这些宫人都不如了。 留在宫中方才出宫的丞相,看了一眼跪在路边的琴若,眼中有着几分深思,像是未看到一般走了过去。 丞相身边的青衣公子开口:“父亲,琴公子同为皇子,为何几乎日日……” “你觉得他可怜?”丞相未曾听完他的话,便开口询问。 青衣公子被噎了一下,自家父亲,他还是了解的,当下便不敢再多言语。 丞相却自顾的说着:“这便是了,这位可是深不可测,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青衣公子沉默,心下也有了几分计较。 “今日请了你一同前往大年,本心想让你多见识一番,现在看来,是要多几分见识了。” 丞相又回头看了琴若一眼,有这位一道,他那傻儿子,可有的见识了。 与容倾商讨好了去大年要带的贡品,方才出了宫门没多久的礼部大臣。 看到了路边跪着的琴若,慌忙又回了大殿。 片刻,便跟在容倾身后又回来了。 容倾看着跪的板直的琴若,开口:“起来吧。” 琴若起身,利索的模样仿若刚跪下,半点没有腿麻。 一旁的礼部大臣,心中又是一阵叹息,好好一个皇子,看看被磋磨成什么样子? 容倾眼中满是要溢出来的心疼,说了好些宽慰的话,可就是没有半句是问为何跪在那里。 明摆着的偏袒容靖,琴若始终是一副温润模样,仿佛当真什么都没发生。 礼部大臣再次叹息,皇家家事,他能做的,也只是让这位少跪些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