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处小区之中,陈岁安与李闲云等五人带着五十多名平民走在空旷的马路上。 被护在中间的五十多人神色有些畏缩,不住的观察着四周的动静,远处的每一丝声响都会对他们的心脏造成沉重的锤击。 突然,走在最前方的陈岁安转头回望,眼神似乎能够穿透林立的城市建筑,望向那遥远的区域。 “怎么了,岁安!” 徐傍晚连忙问道。 “没事,藏龙湖那边的事情说不定已经解决了。” 陈岁安淡然说道,周围人听了,脸上没有任何表示。 “希望如此吧!” 徐傍晚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哀愁,经历了将近一天的搜救,众人都见到了太多的生离死别,即便开朗如徐傍晚,此时也很难再挤出什么笑容。 陈岁安突然一抬左手,示意所有人停下。 他的这一举动立刻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戒备,尤其是那五十多名被救的普通人,很多人更是惊恐得面无血色。 “大家不必惊慌,所有人全部集中在原地不要乱动。” 陈岁安大声说道,他已经感知到十余头歧兽正在朝这边接近,并且十分狂躁。 他不禁猜测这些歧兽狂躁的原因,恐怕和远方那突然消失掉的强大气息有关。 很快,指甲与柏油路面摩擦的声音在四处响起,被保护起来的人群中已经有人吓得哭出了声。 “噌!” 剑刃出鞘的声音响起,让人群中的哭声小了一些。 “来了!” 陈岁安头顶长剑化作流光射出,同时李闲云也身化疾风一般冲杀了出去。 徐傍晚、夏星辰、胡黎、李兵甲四人分列四方戒备。 “噗噗...” 一片片血花飞溅,陈岁安与李闲云杀戮的速度很快,从四面八方冲过来的十余头歧兽转眼便被杀得只剩三头。 不过这三头却是与其他歧兽完全不同,单从体型来说,便都是超过了三米的巨物。 “三头三级歧兽!” 李闲云的瞳孔骤缩,负责守卫的徐傍晚四人也是心神巨震。 这一天来,他们碰到的三级歧兽总共也只有寥寥几头,而且每次都是单独出现的。 可是现在居然一下子出现了三头,而且看体型有一头明显比其他两头更大一些。 陈岁安伸手取出二级合金弩与三级机括,将之送到了夏星辰的手中。 “再分出两人拖住其中一头,我和李闲云一人对付一头!” 陈岁安语速极快地说道,随后便控制着三柄合金长剑朝着那头体型最大的歧兽射去。 而李闲云也同样化作残影,一剑斩在了另一头三级歧兽的背上。 徐傍晚朝着胡黎一个眼神,但夏星辰直接将手中的合金弩与机括抛给了胡黎。 “胡黎、李兵甲,你们保护好人,徐傍晚我们上!” “行!” 徐傍晚点头,当先朝着已经奔袭而来的歧兽杀了过去。 四人三兽,三处战场牵动着所有人的心神,有人躲在人群中小声哭泣,也有老人一脸担忧的看着,正在守护着他们、为他们拼上性命的人是如此的年轻。 他们忍不住在心中默默祈祷,不仅仅是为了自己能够活命,同时也希望这几个年轻人都能够平安。 陈岁安对上的这头歧兽气血值足有七百以上,对方每一次攻击的力道完全不是陈岁安现在能够硬接的。 不过好在歧兽的速度并不是特别快,想躲的话完全能够躲开。 三柄一级合金长剑与手中的二级合金长剑形成密集的攻势,剑光如同幻影一般舞动。 虽然每次都只能在这头歧兽的皮肤上留下很小的伤口,但攻击次数多了早晚能将其磨死。 陈岁安显然对现在的状态并不满意,他觉得自己缺少了一项很重要的东西,缺乏能够在糜战中一锤定音的手段。 三级合金机括也许能够对眼前这头歧兽造成一定的创伤,可那时他们所拥有的最后一道防御手段,每次发射之后都要手动装填,不到最紧迫的时候最好还是不要动用。 他想要以自己的能力来直接影响对方,可三级超兽的生命磁场十分坚固,以他天赋目前的觉醒强度而言,很难撼动这样的强横个体。 就在这时,远处的街道口又有三头歧兽出现在了人们的视野之中。 这一下,那些被保护起来的平民们更加惊恐了。 胡黎和李兵甲见状立刻调整站位,由李兵甲上前独战那三头歧兽。 他们不敢两人全部上去,总要留一人保护在人群的身前,不然的话,人群必定会发生混乱。 李兵甲的实力很强,长枪在双手之间翻飞,他挥枪的速度极快且精准,即便是独战三头二级歧兽也能稳占上风。 不过,结束战斗需要时间,但接下来还会不会继续有歧兽来袭谁也说不准。 恐惧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加深,直到将人整个吞没。 胡黎紧张地盯着四处战团,却没有留意到身后的人群中已经有人开始情绪崩溃。 女人与孩子的哭声在人们的耳中是那样的刺耳,有男人压抑而愤怒的声音让她们闭嘴。 可情绪一旦开始泄洪,哪有说停就停的道理。 终于,有人坚持不住选择了逃离。 胡黎连忙去拦,在无法对普通人出手的前提下,又哪里拦得住那么多人四散而逃。 陈岁安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心中焦急却是没有任何办法,他眼前的歧兽极为难缠,且异常狂暴。 “哇~哇~” 幼儿的啼哭声在陈岁安的耳中异常响亮,他不由得想起了早上自己第一个救下的孩子。 那个孩子现在已经被送到封锁圈之了,安全肯定是已经确保无疑,可失去了父母之后,他的成长道路将会受到怎样的坎坷? 惆怅、愤怒、不甘,伴随着远处的混乱与幼儿的哭喊声,陈岁安的情绪突然变得收敛。 种种情绪逐渐凝聚,最终化作了纯粹的杀意。 陈岁安的眼底攀上了一抹血红之色,看向眼前歧兽的目光只有无尽的淡漠。 “你...该死!你们都该死!” 略带着干哑的声音如同是死神在宣判,陈岁安的发丝在阳光的照耀下,竟然泛起了一抹血红。 这惊人的杀意让所有人都感到不寒而栗,那些哭喊着逃离的人也都被吓得定在了原地,如芒在背的感觉是如此的清晰,仿佛再动一下就要被利剑刺穿身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