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惠。 又是他。 逢秋抿了抿唇,本想直接走开的,到底是心软。 “你怎么样?”女孩站在男人旁边,平放掌心在他脑袋上方,为他遮住树叶缝隙里的阳光。 男人没反应,嘴唇很白,他身上的血腥味很重。 逢秋皱了皱眉,似乎在思考什么,随后从包里掏出手机拨通阮灼安的电话。 “太太,有什么事么?” 逢秋敛了敛眉,“灼安,你,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别告诉徐清。” “好的,太太您说一下吧。” 逢秋垂眸看了眼面色苍白的男人,对着手机简单说了下事情的经过,再次叮嘱道:“灼安,你一定不能告诉徐清。” “好的太太,我现在就带人过去。” 逢秋点点头,“麻烦你了。” “没事的太太。” 此刻,澳洲鹤东分公司,顶层明亮低调的办公室里,阮灼安挂断电话,手机刚才开了免提,他和逢秋的对话被徐清听得一清二楚。 男人一身黑色纯手工定制西装,姿态慵懒优雅地坐在黑色办公椅上,左胸前的黑色西装上别着一枚宝石胸针,蛇头环绕设计,神秘又危险。 徐清一条手臂搭在办公桌上,干净的腕上戴着黑色百达翡丽腕表,曲起指尖轻轻敲击桌面,“去郊区那栋别墅,让Noah医生过去,通知陈思绵,让他来领人,别让秋秋在那待太久。” “好的徐总。” 一个小时后,郊区三层别墅。 一楼卧室,Noah正在给萧惠包扎伤口,萧惠躺在床上,黑色衬衫被剪烂,赤裸着上身,平躺闭眼脸色苍白。 逢秋站在床尾,清亮的黑眸看着男人苍白的脸颊,抿唇似乎若有所思。 Noah医生正在给萧惠包扎伤口,阮灼安在一旁看着。 五分钟后,门外传来脚步声,陈思绵匆匆赶来,在这里看到逢秋,他已经不会像刚开始那么惊讶了。 “逢小姐,阮先生。”陈思绵朝两人点了下头,接着担心地问医生,“萧爷怎么样了?” “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医生用英语回答,包扎好最后一个伤口。 随即佣人走进来,把床上带血的被子撤走,换一床干净的。 佣人送医生离开后,阮灼安看向陈思绵,面无表情地说:“陈先生平时还是要照顾好自己的老板,再有下次,可不会这么好运气遇见我们家太太。” 陈思绵被怼得说不出一句话,只能乖巧点头,看向逢秋,敛了敛眉,语气认真,“逢小姐,多谢你了。” 逢秋抿了抿唇没说话,脑海中浮现刚才在萧惠身上看到的十字架刺青,他也是基督教信徒么? 五分钟后,逢秋和阮灼安一起离开。 陈思绵送走他们两个后返回卧室,拉了把凳子坐在床边垂眸看着床上的男人。 萧惠做了一个梦,不,也不能算是梦,是一些回忆以梦境的形式出现在他脑海里。 “爸爸不同意我生下这个孩子,我也不想生下它!” “这是手术同意书,我已经做了流产手术!” “萧惠,你强暴我的时候怎么不问问我同不同意?” …… “萧爷,已经查过了,虞溪是虞小姐和宋峰华生的孩子,她不是您的女儿。” …… “萧惠,你给我滚出萧家!永远别再回来,从此以后,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 “阿惠,你真的要走么?” …… “萧惠,你给我等着!” “每次遇见你都没好事。” …… 萧惠睁开眼睛,立刻就从床上坐起来,垂眸看了看身上的绷带,拧眉身上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爷,是逢小姐送您来这的,您的伤口也是逢小姐的医生给您包扎的。”陈思绵连忙说。 话落,男人身上危险的气息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 “那这就是徐清的房子喽?”萧惠重新躺在枕头上,挑眉看着漂亮的天花板。 “是的。”陈思绵说。 “交涉一下,三倍价格,这套别墅我要了,不卖就抢。”萧惠勾着唇说。 陈思绵无语,“好的萧爷。” 萧惠开心地勾唇,双手垫在脑后,难得用这种轻快的语气跟陈思绵说话,“思绵,她的预产期在什么时候?” “萧爷,这个我真不知道。”陈思绵再次无语,他已经知道自己的老板在打什么鬼主意了。 萧惠淡淡瞥了他一眼,“你怎么这么没用?” 陈思绵:“……” 我没用。 好在萧惠现在的心情是极好的,勾了勾唇,一脸开心地说:“去查一查,等她生下小宝宝,我们就把她抢过来,如果小宝宝比较可爱,可以一起顺过来,我也不差一个养孩子的钱。” “老板,您是认真的么?”陈思绵问。 萧惠瞥他一眼,“当然是认真的,徐清敢切我的关系网,我就抢他老婆,到时候让修九也来澳洲,胜算大。” 陈思绵:“……” 认真了,认真了,终于开始认真了。 陈思绵激动得差点落泪,这才是他原来那个老板啊! 做事不择手段,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得到! 但是……总感觉哪里有些奇怪。 ?? 晚上八点半,逢秋才回到家。 因为今天的事有些心虚,所以逢秋回来前给徐清买了好多礼物,吃的穿的玩的什么都有。 刚到家,佣人就接过她手中的购物袋,用英语小声对她说:“太太,先生好像喝醉了,今天下午的时候,先生带回来几个外国朋友,几个人喝了好久。” 逢秋抿唇,用英语回答,“我知道了,你把这些东西放去卧室墙边,先生在哪?” “在书房。” 逢秋走进书房,徐清正坐在书桌后看文件。 男人穿着一件深蓝色衬衫,黑色长裤,坐姿端正,目光专注,气息疏离淡漠。 乍一看,真不像一个喝醉的人。 但逢秋知道,他已经醉了。 不然她站在门口这么长时间,他不可能察觉不到。 逢秋走进去,轻轻叫他一声,“徐清。” 男人抬眸,看到她后,温柔地笑了笑,“回来了?” “嗯。”逢秋点点头。 走近后,可以闻到男人身上浓烈的酒精味,这么重,他到底是喝了多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