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太叫人把郝梦带到楼上房间去,也没叫医生,任凭她的双手破皮渗血。 “平日里对我们嚣张跋扈惯了,竟然连太太的话也敢顶嘴,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刚从乡下出来就遇到了王少,以为飞上枝头变凤凰,不知道自己的斤两了。唉,不知道该说她命好,还是倒霉。” “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好命也会被她作践没了,活该。” “哎呀,今天太太可算是为我们出了口恶气,痛快。” “谁说不是呢,呵呵呵呵……” 两个家佣把她往床上一摔,嬉笑着走了出去。 直到听不到任何声音,郝梦才缓缓地睁开眼,她望着自己被抽得稀烂的手掌,双目猩红泪眼婆娑,咬着牙忿恨道,“袁雅云,还有你们这群只会摇尾巴的狗,都给我等着!” 她起身,小心翼翼地将手掌上的血迹擦拭干净,用纱布简单包扎了一下,然后去了衣帽间。 从一排衣柜的底层拉出一格抽屉,掀开覆盖在上面的衣服,摸出一个布扎的小人。 之前,她听人说远郊一座庙宇旁边,有个会巫术的瞎眼婆婆,能帮人断吉凶,驱恶人,请婴灵。 结婚前,她便去过一次,花了10万块请瞎眼婆婆作法,求能顺利怀上孩子,早日嫁进王家。 结婚后,王太太对她诸多挑剔,从来没给过好脸色,她记恨在心,带着袁雅云的八字,又去了趟远郊。 瞎眼婆婆将一个布扎小人压在写了八字的纸上,神神叨叨一顿骚操作,便将这个小人交予她,嘱咐她放在不透光的房间西北角,至少九九八十一天。 为了安全起见,她选来选去,放在了没有窗户的衣帽间的底层抽屉。 “袁雅云,是你逼我的。” 她顺手拿起一支眉笔,对着这个布扎小人的胸口,发疯般地戳了十来下,发泄完才将它放回原位藏好。因为用力过猛,手上的白纱布又渗出了血,她望着那双手,一脸阴霾地大笑了几声,渗人的很。 王东已经几天没有回家了,郝梦给他打了好多个电话,都没有接。 “呵呵,你当你儿子是个宝,其实不过是个没用的浪荡子。要不是靠我帮他赌球赢了几百万,他不止在他兄弟面前没面子,任你王家家大业大,也能给你们亏个干净。” “外面的女人排着队给他生孩子,呵呵,不都是盯着他的钱吗,等他没钱了,自然会回来找我。” 郝梦冷笑着自言自语,“等你们这帮老家伙死了,王家的所有都是我和我儿子的,我年轻,我等得起!” 她澡也没洗躺在床上,在心里一桩一桩数着在王家受的气,盼着等她在王家上位掌权的那天,一桩一桩都要讨了回来。 不知不觉,困意袭来,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一阵冲水声扰醒,朝卫生间那边瞄了一眼,门关着,门缝透着光,猜着大概是王东回来了。 哗啦的水声戛然而止,郝梦闭上了眼睛。王东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坐在床上发了两条短信,侧身扑到了郝梦身上。 “老婆,睡着了吗?” 郝梦没有吱声。 他轻轻一笑,一只手伸进被子里,圈住郝梦的腰,一双唇将她的脸吻了个遍,最后落在她的唇上。 王东知道,郝梦最吃他这一套,什么不接电话,几天不回家,只要他使出亲吻攻势加爱的抱抱,这女人就会将一切不满抛诸脑后,臣服于他。 “痛!” 郝梦低吟一声,缓缓睁开眼,泪眼朦胧。 又演上了。 “怎么了?我还没……” 郝梦伸出那双皮开肉绽的手,轻轻推开他。 “谁干的!” “今天肚子不舒服,我怕孩子出问题,多躺了会儿没按时去敬茶,结果被白妈和几个下人在老夫人和太太那里说了闲话。” 郝梦满脸委屈地抽泣着,“太太让家法伺候,白妈一点也不顾及我肚子里还有个孩子,让我跪着抽的。” 她不好直接说王太太,把责任都推到了白妈身上,但任谁都听得出来,这话里就是在埋怨太太。 “白妈竟然有这胆子!”王东直起身来,将郝梦的手轻轻握在胸口,“要是你和我儿子有个三长两短,我定不饶她。” 郝梦嘴角划过一丝浅笑。她记仇得很,根本没有什么最吃王东那一套。 她最在意的始终都是王家的钱。 她知道,王东每次回来对她这般,必是有求于她了。 之前,没有得到承诺,没有嫁入王家,她需要一个孩子来绑住她的荣华富贵,所以每次王东要跟她亲热,她都热烈地迎合。 而今孩子都在肚子里了…… 她依旧假意臣服,不过是为了抓住今次这个机会,将这件事讲出来,借王东的手去教训教训那些欺负她的人。 顺便也告诉老夫人和太太,王东,离不开她。 “老婆,别气了,今晚的两场比赛你能猜猜吗?” 果然。 “我手伤成这样,肚子也疼,完全没心思,也没灵感,猜不了。” “老婆,猜猜嘛,你不是官星旺夫,身强财旺吗,你看我每次跟你买的都赢了,一次都没失手过,这次一定也能成。” “真猜不了。”郝梦呜咽两声,双眼噙满了泪水,一眨眼豆大的泪珠就滚了下来。 “白妈是吧,伤我老婆,毁我财运。我这就帮你去教训她!” 王东气恼地起身,站在二楼的楼梯口,对着下面一阵叫嚣。 “白妈!白妈!” “诶,少爷,什么事。” “你上来。” “诶。” 少爷喊她,不敢耽搁,蹬蹬蹬地跑上楼,还差两级台阶,王东一步跨下去揪住她的衣领,“是你今天打了少奶奶?” “啊!”白妈一脸错愕,这才反应过来,少爷这是要来教训她了。 “少爷,少奶奶坏了规矩,我们做下人的只是听主人吩咐办事。” “呵呵,她肚子里现在怀着我的种,你还对她下死手,是想把我的孩子跟着一块儿打掉吗!” “不不不,少爷,我怎么敢……” “死鸭子嘴硬!惹我王家人,没有好下场!”王东揪着她的手顺势一推,白妈就顺着台阶咕噜咕噜滚了下去。 五六十岁的人了,这么一摔,当时就没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