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越看了眼身边的同伴。 “能确定吗?” 同伴点头。 “是人。” 梁越松了口气,他手抓着一旁的椅子,用力砸向桌子。 ‘砰’的一下子,椅子破碎,只剩下足以支撑身体的方木。 梁越扯下布条,将椅子腿绑在了自己断腿上后,一瘸一拐的走向老太太。 “没想到,这地方也有活人啊。” “你能在这里存活,想来,收集了不少好东西吧?” 他看向悬挂在门口的油灯。 “比如,这东西。” 老人愣了一下。 “你们……想要?” 她眼中流露出纠结的神色。 “不行啊,我之前送出去了一个,他已经不开心了。” “你们不能拿走。” “而且……你们不是小区的人。” “会坏规矩的。” “现在安全了,你们快出去吧。” 老太太伸手拉开房门。 可房门刚刚打开一条缝隙,梁越就抢先一步,用力关严房门。 紧闭的房门震的老太太身体踉跄,不由自主靠在了房门上。 好巧不巧,挡住了油灯。 “还拦?” 梁越咒骂一声,粗暴的推开老太太。 “让开。” 不顾踉跄倒地的老太太,梁越一把摘下油灯,眼中满是激动。 同时转身看向后方两人。 “搜!” 他们当即行动了起来,翻箱倒柜。 短短片刻,温馨的房间一片狼藉。 厨房中,精心烹制的粥被丢在地上,锅碗打砸一空。 客厅里,餐桌被砸碎,柜子被踢翻。 好心收留的可怜虫摇身一变,成了入室的狼。 老太太跌坐在地,满脸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根本无法理解人心的险恶。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这,无论在九州,还是在血夜,都适用。 把玩着油灯的梁越越看越喜欢,这时,负责搜索的两人重新返回了梁越身边。 “没什么发现。” 梁越皱眉,目光定格在门边的柜子,眼睛一亮。 老太太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抱住柜子。 “不可以,不可以的。” “那孩子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帮我找到的这些东西。” “你们不能拿走的。” “真的,我求你们了。” “你们想留在房间里,就留在房间里吧。” “我的东西你们想拿走拿走就是。” “这个真的不行的。” “我这也是为了你们好。” “楼里有楼里的规矩,你们不是小区的人,拿走一件东西我还可以替你们搪塞过去。” “太多的话,会出大事的。” 梁越微微一笑。 放下油灯走到老太太身边。 “老人家啊。” “怎么那么小气呢!” 声音到最后突然提高,梁越一把抓住了老太太的头发。 ——一改面对瘦长鬼影时候的谨小慎微,他用力将老太太甩开。 “滚开!” 重力加速度,老太太的头发被扯断。 头皮上涌出大片鲜红的血迹。 她疼的龇牙咧嘴,却顾不得这些,爬起来赶忙扑向柜子。 紧随其后的值符狞笑一声,快走两步上去就是一脚。 砰! 四十二码的鞋子狠狠印在老太太的脸上,她被踹了回去。 牙齿都掉了几颗。 本就年老体弱的她怎么受得了这个? 略有混浊的眼睛里满是痛苦。 她看起来狼狈极了,接连不断的摇着头。 “不行啊。” “真不行的,你们会出事的。” “那孩子会生气的,他会想办法收拾你们的——” 啪! 根本没等老太太把话说完,一名值符直接一耳光抽了上去。 老太太嘴角溢血,值符全然不顾。 “妈的,废话这么多。” “不就是拿了你保命的油灯吗?” “你在这里活了这么久,我就不信没有其他保命的手段了。” “那么小气呢。” 老太太双眼含泪。 “这不是小气的问题啊,你们会死啊。” “死?” 蹲在柜子前方的梁越实在忍不住了,大笑出声。 “怎么死?” 他看了眼时间。 “鬼门会在两分钟内打开,集团那边早就锚定了我们的位置。” “打开的鬼门离我们不会超过五米。” “就算有危险……” “我们也早走了啊。” 他和剩下两位值符对视,他们的笑声越发的猖狂。 “死了四个同伴,可光是这个油灯,就能弥补了。” “要是再能找到点好东西……” 梁越不再犹豫,当即拉开抽屉。 ——脸瞬间垮了下来。 抽屉里除了几盒火柴,一个针线盒,以及一些灯油之外,再无其他。 “艹!” 梁越咒骂了一声。 这感觉,就像憋了泡屎却放了个屁。 马桶很失望,裤子很失望,卫生纸同样很失望。 一举三不得。 什么玩意啊。 周明远说:“会不会,是被这老家伙给藏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