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极具有视觉冲击性的狭小房间内,刺鼻的血腥味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那些前来参加新闻发布会的记䭾们,和这个房间只有一墙之隔,眼看着发布会召开的时间临近,显然沈林等人已经没什麽时间犹豫了。
“如果现在把尸体送出去,一定会被那些记䭾看到。
就算我们临时终止新闻发布会的计划,恐怕也会引起一定的骚动,和一些不好的猜想。”
陆逊皱着眉头看着倒在血泊之中的总司长,忧心忡忡的叹了口气:
“这是要出大乱子的,所以无论如何,在新闻发布会结束之前,此时不能传扬出去。”
其馀几人对陆逊的看法表示认同,谁也不希望此事闹大,甚至到一发不可收拾的程度。
因此在短暂的讨论后,众人一致决定,商讨出来了一个不能称之为办法的办法。
那就是新闻发布会照常进行,只是发言人由总司长临时改成陆逊,无论如何得先把这场发布会坚持下来,避免节外生枝。
另一边找几个法医和技术人员,在尽量掩人耳目的情况下,进入这个房间对现场和尸体进行保护以及第一时间的检查。
至於接下来上报领导也好,彻查此案也罢,都要等到新闻发布会结束之後。
否则……
任谁也能想到那些记䭾们若是得知了此事,一定会像一个个嗅到了血腥味的狼,争先恐後地扑上来,将整个事件渲染成一场无法控制的舆论风暴。
陆逊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然後迈着坚定的步伐走进了新闻发布会的会场。
他站在讲台前,面对着那些充满好奇和期待的记䭾们,心中却是一片沉重。
他知道,自己必须保持冷静,不能让任何异常的情绪流露出来。
“各位,很抱歉让大家久等了。”陆逊的声音在麦克风中响起,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和,“今天,我们在这里举行新闻发布会,主要是为了向大家通报一些重要的工作进展。”
记䭾们纷纷点头,有的开始记录,有的则举手提问。
陆逊巧妙地回避了一些敏感问题,将话题引向了事先准备好的议程。
他深知,只要能够顺利度过这一个小时,他们就有足够的时间来处理眼前的危机。
与此同时,在那个充满血腥味的房间内,法医和技术人员正紧张而有序地工作着。
他们小心翼翼地收集证据,拍照记录现场,尽量不留下任何可能引起外界怀疑的痕迹。
魏子启和锺正南按照之前的计划,此刻正坐在发布会的现场最前排,佯装物无事发生一般,神情自若的看着台上的陆逊。
至於沈林和赵雪他们,却在那个小小的房间内忙得不可开交。
“死䭾可以确定是自杀,但这种自杀的手法极其痛苦。”
孙淼带人勘察完现场后,已经基本得出了一个结论,不过这个结论,哪怕只是听听,就让人十分不适。
“总司长自杀的方式极为反常,换句话说,他是死於千刀万剐。
他身上至少有几百个刀口,几乎可以说是体无完肤了。
最後一道刺入喉咙,这也是他唯一一处致命伤,在此之前的几百道,只能让他承受痛苦,却不能让他死亡。”
闻听此言,沈林下意识的打了个寒战,这种事情哪怕只是想想也够难受的了。
“这种死法似乎是审判者有意为之的,资源代开始使用凌迟的罪名为十恶重罪中的谋反大逆,恶逆和不道。
因此这种死亡方式似乎也侧面表达着总司长所犯下的罪行。
他利用职务之便,勾结黑恶势力,充当其保护伞不正是犯了谋逆之罪?
逆的是国家律法,人伦纲常,所以才会遭此凌迟处死。”
赵雪悠悠的声音传来,显然眼前这一幕对他来说也造成了不小的冲击性。
几人所说的话都被沈林听到了耳中,不过他最疑惑的地方在於审判者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整个房间是密闭的,没有监控,看不到当时的案发情况。
不过调取了走廊的监控,监控中只有总司长一人进入这个房间的身影,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任何人靠近过。
沈林站在原地看着调查员们在案发现场往来的身影,完全陷入自己的思绪之中。
总司长的死就像是一块石头,丢入了平静的水面,自然而然的激起了阵阵涟漪。
审判者总给他一种无处不在的感受,放在之前,森林总会刻意的规避这种感觉,不希望将对手在潜意识里神化或妖魔化。
但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跟审判者打过这麽多次的交道,沈林的心态也早已发生了改变。
他开始正视对方的强大,甚至有些时候,也会在无人时内心的角落里庆幸有审判者的存在。
很多事情正是因为有了审判者关键时刻提供的帮助,才让他们柳暗花明又一村。
就拿总司长的死来说,目前他们对总司长是否犯下罪行还只是怀疑,要想查到证据并将其定罪,单是想想就知道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
审判者又一次在关键的时刻出手了,让所有的事情就此终止,这又何尝不算是一份正义呢。
就在沈林思索之际,隔壁房间传来了震耳欲聋的掌声,这意味着新闻发布会结束了,尽管陆逊是临时被赶鸭子上架的,但他的发言却相比於总司长更接地气,也更得人心。
记者们都从此次发布会中得知了足够多的信息,因此在结束发布会之後,纷纷马不停蹄地离开,迫不及待的想要在这些信息上大做文章。
“吴记者,你有没有闻到这屋子里好像有一股怪味儿,感觉像是血腥味儿似的?”
“你不说我倒是没发现,你这麽一说好像还真是……”
两名记者一边说着话一边离开了房间,这可让站在一旁的陆逊心都悬到了嗓子眼里。
目送着最後一位记者离开此地之後,陆逊立马直奔案发现场。
“记者们都打发了?”
陆逊点了点头,随後看向了正在检查尸体的调查员们:
“查到什麽线索了吗,人是怎麽死的?”
孙淼站起身来摘下了手套,颇为复杂的看向陆逊叹了口气:
“无论我们有多少假设,无论我们有怎样的猜想,现场的线索证据使得此事只有一个结论。
总司长是自杀的,这毫无争议,因此查无可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