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上认识，倒是有一面之缘。”先说话的是沈润秋，她大大方方地向韩牧洲伸出手，“幸会，我姓沈，代表江南黎明医疗。” 吕培杰看她这副自信表情，心里不免笑了，这女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自信，他从见她第一面就感觉到这女人身上的傲气绝非自己能驾驭，这种女人更像是闯荡了多年社会看透一切的模样，对于任何跳在眼前的小虾米都看得很清楚。 早先知道她只是黎明岛的一个什么小医生，当时他还奇怪，一个刚从学校毕业的女人怎么会有如此城府，如今看她这副模样，再加上黎明岛与黎明医疗名字的关联度，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但是这点小伎俩唬唬吴俏和葛忆清，最多再加上有点阅历的易潇就够了，在韩牧洲这样浸润商业场多年沉浮的人物来说，还是显得有些小儿科。 自己刚才那话说得可谓是要多卑微有多卑微，可就这样，韩总仍对他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甚至有些隐隐的威胁在其中，刚才本想就这样送走韩总，起码自己也在他心中留下了个印象。但见到沈润秋这样自信结交，他心里已经在隐隐期待接下来韩牧洲会说些什么了。 “沈小姐。”韩牧洲与她握了握手，一旁的吕培杰就愣住了。 韩牧洲虽然面上没什么表情，但比起刚刚对吕培杰的态度，马文海已经感受到了巨大的区别。 这时，一脸讶异的桑德斯凑上来，眼神清澈问道：“嘿，沈，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沈润秋答他，“遇到了一位朋友，桑德斯，我们待会儿就回去。” 这是韩牧洲第一次听她用英文与别人对话，比起在电梯门口对另一个女孩的教导，她说英文的流畅令韩牧洲侧目。 如果不是以英文为母语，或者有一段很长的时间生活在国外的语言环境里，这样标准而又流利的发音一般是不太容易练成的。 “沈小姐或许是我此行回国以来遇到英文说得最接近地方本土语言的了，之前在国外留学？” 他记得她自己介绍说已经毕业了。 “并不是。”沈润秋语气平稳，“我在京城读书。” “那……很难得。” 靠自己能学到这个程度，说明这女孩身上是有些过人之处的。 “你说你代表黎明？这是一家什么样的公司？”韩牧洲难得有耐心问她。 沈润秋看着这站在大厅正中央的一群人，有些注目，便道：“韩先生现在不必打听，等您日后到了京城，或许我们会再见面的。” 韩牧洲就点了点头，“沈小姐既然毕业自京城，还有胆量说出这样的话，想必个人能力也十分出众。英文对话也如此流利，不知道有没有到香江工作的打算？” “难道韩先生觉得，这里是个适合谈事的氛围？”沈润秋环视一圈，已经有人将目光投向这里，“我说过了，或许我们在京城会再见面。” “我过来主要是找吕先生，韩先生请便。”沈润秋的眼神从他身上挪走。 他向来欣赏能力出众却又不骄不躁的人，这位沈小姐很有分寸，不像刚刚那两位沪城医械厂派来的莽撞者，韩牧洲就向她轻点了下头，“京城见。” 走出去两步，他隐隐听到那位沈小姐对姓吕的男人说：“吕先生，无论葛博的设计图纸在不在你那里，我想提醒你，葛博关于他项目所有的专利已经申请完毕，国内国外三十多个国家都受到专利保护，如果你不守好分寸，那我们就法庭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