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全拗不过母亲,“可是……真这么做了,回去她爸……” 他还没见过梁父,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但听说梁雪晴从小培养就花了不少钱,想来她父亲是十分宠爱女儿的。 母亲的法子实在是……有悖他这么多年读书以来的认知。 “你懂什么!小梁的爸爸只听她的意思,你想啊,小梁认可你了,她爸爸还能说什么?” “明天他们文工团要启程回临安,这次机会你不抓好了,回头小梁的爸爸把她介绍给别人,你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可是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们发生关系了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再说又没叫你真的做什么,都知道你们在一间屋里待了一夜,干了什么只有你知道。”段金枝的声音低了些,“我看她那个姓丁的同事和她不对付,姓丁的和驻地胡天渝在一块儿,两人攀比着呢。你未来可是要做厂长的人,这种条件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她还能不愿意?” “小姑娘嘛,都是欲拒还迎,这件事过后哄一哄就好了。” 段金枝把一瓶酒塞进庄全手里,“就说你和你爸在家喝了点酒,忘了她在你屋头住的这件事,走错房间了,旁人能说什么?” 庄全的屋子是家里格局最好的,当初段金枝给梁雪晴收拾庄全的卧室也不过是为了好好招待她,但这丫头今天说的话实在叫段金枝有些恐慌俩人的婚事,想了一下午,晚上想出来这么个招。 既然梁雪晴说了这辈子都不来黎明岛,那她就把生米煮成熟饭,看她来不来! 庄全也怕梁雪晴就这样和他断掉关系,他向来是个胆小的人,但母亲的话却令他茅塞顿开。 “你看上沈润秋,但是人家已经和韩团长在一起了,知道为什么不?” “我打听过了,沈润秋刚上岛没地方落脚,韩团长就把人接到家里住,名义上说得好听,什么主动让出大卧室,照顾新来的同志,门一锁,俩人干什么了旁人可不知道!” “韩团长是京城人,亲爷爷当年又上过战场,他那姑姑叔叔什么的,可都是在京城重要部门任职,这条件谁看了不心动?沈润秋家里不过是江洲一个普通家庭,好不容易碰上这么位高枝,可不就要想尽办法攀上去?” “你啊,就是太单纯了,沈润秋眼睛顶在脑门上,你哪怕当市长她都看不上眼,更别提什么厂长。小梁跟咱们家知根知底的,她爸和你爸又是多年的老战友,不比那个沈润秋好?” “再说小梁这长相,站你旁边一点都不丢人,你不知道,能进文工团的都是漂亮脸蛋,当年你妈我差点就被选进去了。”段金枝瞥了不成器的儿子一眼,“不管你们做什么,是要让别人看见你们在一起了,到时候她不答应也就答应了,小姑娘嘛,都是这样。” 庄全恶从胆边生。 他已经失去一个沈润秋了,眼前的梁雪晴再错过,那他这一辈子都要后悔死! 庄全从小到大都没喝过酒,他望着怀里的白酒,哆嗦了一下,终于还是仰头往嘴里猛灌。 喉咙辣辣的,庄全感觉整个口腔都是他从前不喜欢的酒味,喝到最后,庄全整个人也醉醺醺地,向前走了两步险些掉在地上。 他在院子里大吼一声,像是给自己壮胆,脚步踉跄地走向自己卧室。 梁雪晴正在屋里床上叠自己的衣服,忽然门被敲响,她腿脚不便,以为是段金枝找她说什么话,边道:“进来吧。” 门扇嘎吱一声被推开,力道很重,门框里歪七扭八站着的赫然是已经喝醉的庄全。 梁雪晴瞪大眼睛,看他这样就感觉不妙,声音颤抖地问:“你、你要做什么?” “找、找你聊聊天。”庄全打了个酒嗝,冲她露出自认为比较和善的笑容,“雪晴,我们、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庄全脸颊微红,双眼微眯。 他站在光下,看向梁雪晴的眼神满是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