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里不知道,姜小川在故意逗自己开心。 短短几天,她眼中这个不靠谱的治安队长已经救了她两次,说起来还真是有些奇妙呢。 见苏玉再次卸下伪装,露出如沐春风般的笑容,姜小川连以后两人埋在哪都想好了。 看了一眼被熏黑的墙壁,苏玉心有余悸道:“给治安队打电话处理吧。” 姜小川附和的点了点头,无论如何明天得先去六合帮探探底。 打定主意之后,他看了一眼已经升的老高的月牙提醒道:“时间不早了,赶紧睡觉吧,这件事我来处理。” 点了点头,苏玉用外套把自己裹起来准备起身,可看到窗户处张牙舞爪的玻璃碴,又有些害怕的停住了。 一旁的姜小川怎么不知道她的想法,他提议道:“今天晚上你先在我那屋睡吧。” 闻言,苏玉眸子一亮,随即问道:“那你去哪睡?” 姜小川伸了一个懒腰,一脸无奈道:“咱俩只能挤一挤了,我这人认床,换床就做噩梦。” “不行。” 苏玉没有任何犹豫,脆生生拒绝。 她认真的表情,让姜小川心中好笑,不禁感叹,果然是大城市来的姑娘。 若是这句话是跟村里的大婶说的,那得到的回应必然是,“去你的吧,哪凉快哪待着去。” 如果苏玉真在村里待几年,姜小川还真怕她到时候满嘴荤笑话。 他不再逗苏玉,直接说道:“我睡你屋,你睡我屋。” 在得到苏玉同意后,迅速把两人的铺盖换了过来,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现在他也是困得不行,只想赶快睡觉。 不料,换好床铺后,苏玉抠着衣角,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真想跟我一起睡?” 姜小川笑着打趣,这时他才注意到,粉面羞红的苏玉穿着的居然是小熊睡衣,这与她平日里的高冷气质完全不搭调。 这身睡衣穿在她身上透着一种浑然天成的可爱俏皮,看着让人不免心生怜爱。 “能不能等我睡着你再走?” 苏玉喏喏道。 没有任何犹豫,姜小川点着头扯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能陪伴如此美女睡觉,就算什么也不干那也是一种享受。 苏玉钻进被窝,用被子遮住半张脸,露出如水般的眸子,轻轻眨了两下,长长的睫毛扇动之间,苏玉声音低不可闻:“晚安。” 之后,便迅速地把灯关上了。 黑暗里,姜小川嘴角止不住上扬,这小妮子还真有意思。 第二天清晨,姜小川没有继续待在村委会收蔬菜。 早早把青菜和黄瓜摘好之后,连带收菜用的现金一并给了高元福。 让他帮忙收菜,送去龙庭酒店。 由于有好几户村民还没有来,本来想凑三蹦子去镇里的姜小川,直接放弃了这个想法。 现在,他迫切的想要去葡京国际讨一个说法。 没有代步工具,他直接走向了一个有些破败的土房子,进门就嚷嚷开了:“刘爷爷,我用一下你家的二八大杠。” 此时,正蹲在墙角抽旱烟的刘保田,冷不丁听见姜小川的大嗓门,被吓了一激灵。 他剧烈的咳嗽了两声,顺了口气才笑骂道:“你这娃子,这么大嗓门是想把我送走咋的?” 径直走向二八大杠,姜小川嘿嘿一笑:“您别胡说了,相信我,您能活到一百岁。” 说着,一点也不客气的把二八大杠推着往外走,就像推自己家的东西一样。 姜小川父母刚过世那会,刘保田和他老伴没少关心姜小川。 老夫妻俩的嘘寒问暖,是他在那段不见天日的苦难岁月里难得的一点光。 姜小川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却对这二位老人十分在意,平常他们有个头疼脑热之类的都是姜小川跑在最前头。 见姜小川脚步不停,刘保田站起来往门外走,“你这娃子骑车干啥去?” 门外,姜小川熟练地骑上二八大杠,头也不回道:“我去镇里办点事,等回来给您捎点烟叶,您那锅烟都抽好几天了吧。” “......这小子。” 刘保田虽然嘴上嘀咕,但嘴角早就咧的老高。 他看着从牛棚里出来的老伴低声道:“我咋感觉这娃子越来越毛躁了。” 闻言,老伴王秀荣看了一眼牛棚里发情的小牛犊,随口答道:还能为啥,想媳妇了呗!” “......嘿嘿。” 刘保田一拍大腿,觉得老伴说的一点也没错。 他扭头看了一眼逐渐消失在视线里的姜小川,浑浊的老眼里迸发出一抹回忆的神色。 ......... 葡京国际五楼办公室里,靠在椅子上,杨威眼神微闭表情看不出喜悲。 他对面,低头立在一旁的赖三不时拿眼睛偷偷瞟杨威。 自己老大的脾气他很了解,越是这样就证明他越愤怒。 但自己为六合帮立下过汗马功劳,更是为杨威挡过刀。 他不信只是因为自己叫人去收拾姜小川,杨威就翻脸不认人。 想到这里,他索性不再忐忑,梗着脖子直接说道:“老大,一个乡下人而已,对我们又产生不了什么威胁,这么在意他干嘛?” 赖三不服气的声音打破平静。 闭目的杨威,眼睛也在一瞬间睁开,他动作慢吞吞地换了个姿势,不喜不悲的问道:“小三,我做帮主这些年,可曾决策错过一件事?” 闻言,赖三也是皱起眉头认真思考起来,杨威当帮主这几年,不仅将一盘散沙的六合帮重新凝聚起来,并且越做越强。 由原来过街老鼠般人人喊打的情况,扭转为现在谈虎色变的六合帮仅仅只用了三年。 赖三知道,有现在这种情况,除了杨威杀过人的凶名,最重要的还是他运筹帷幄的英明领导。 想了一通,赖三一时语塞,他还真找不到反驳杨威的理由。 “你等着看吧,我做的这个决定,将会为六合帮带来无尽的好处......” 杨威站起身来,胸有成竹的说道。 他的眼睛里泛着精光,似乎早已看破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