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宴百久一开始,在得知刘太后的死讯时,既感到惊讶,又有些可惜。 她惊讶的是,这刘太后不是自认为自己一身雄才大略,她这还没耀武扬威的得以展示呢!怎就突然咽气一脚蹬了呢? 她可惜的是,自己都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准备从中挑事、拱火、捣乱。却没曾想,自己没能荣幸的看到刘太后与雍亲王府里的人,他们来激情上演个狗咬狗的热闹! 一直安静的坐在一旁的李安华,在听自己媳妇儿讲述时。便知晓了,这发疯的刘太后竟然连一口气都不想给自己留。 之前江安的那笔烂账还没和她算呢! 还有什么事情都想伸一手雍亲王府,以为别人不和他一样的,他就可以猖狂至极的为所欲为,真是有够可笑的! 别以为都死了,有些事就能过去、就能了结! 这偌大个雍亲王府,不是还有不少喘气的吗! 随着宴百久回忆完,李安华的思绪升起怒火逐渐呈加大的趋势,他下意识的将手紧紧的攥着拳头。 宴百久在讲述完后,觉得身旁的李安华情绪似乎不对,立马转过头,却见李安华紧握拳头,眉宇间有怒火敛起,她立刻将手放在李安华握紧的拳头上。得到安抚的李安华回过神儿来,放开了紧握的手,嘴角含笑对着宴百久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事。 随后又将目光看向仁孝帝出声询问道:“雍老亲王怎会死在皇祖母寝宫里?” 仁孝帝一开始就知道,这事情的真相是躲不过去的。 与承恩公对视了一眼,见其点头同意说出真相,仁孝帝无奈的叹了口气。 “是明彤!” “雍老亲王与刘太后都是她亲手弄死的。” 宴百久听见这里面还有大长公主的事,震惊不已的睁大双眼、张大了嘴巴。 李安华也是同样震惊不已。 仁孝帝感到心累,深呼吸后,又重重的叹了口气。 “造孽啊!” “说来这事儿,也没法怪明彤!” 承恩公眼眶微红,表情无比憋屈,可又只能忍忍不能发作。 仁孝帝无奈的缓缓说道:“昨日,长寿宫所有的宫人,在各宫到时辰落锁前,都被雍亲王世子李英杰以各种理由给秘密清理走了。” “入夜的长寿宫漆黑一片,唯独刘太后的寝宫内殿里有着亮光。” “雍亲王世子李英杰应该是派潜隐藏起来,且熟悉各宫状况的娥奴前来下毒。” “可娥奴还没来得及赶去长寿宫,就被朕安排好的暗卫给叩在了甬道里。” “至于刘太后的死全都要怪她自己不好,这样的结果是她咎由自取得来的!” 仁孝帝再三叹气后,开始回忆他不想再想起的画面。 昨日,就在宴百久出宫之后,雍亲王世子李英杰就让人,悄悄的以各种理由,将长寿宫的宫人们带走。可没曾想,被关押的宫人们不服并大闹了起来。最后,还是利用刘太后的威名,才压下了长寿宫的宫人们使劲儿的闹腾。 在看见宫人们都老实后,便交待好明日准备诬赖宴百久的证词。 雍亲王世子李英杰嘴角上扬,心里想着,只要是娥奴在从中这么一使力,一切也就尘埃落定了! 量她宴百久再本事,也无非是困兽犹斗罢了! 随之而来的也就是宸王府的彻底覆灭。 而翊王本就不是皇族血脉,不足为惧。 仅剩下成年的安王根本就不是对手。 看来这晋夏江山,以后仅是靠我雍亲王府这一脉掌握了! 只是自信无比的李英杰,他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他会漏算了一个小太监。 这才导致自大的李英杰,他不清楚自己父亲怎会死在刘太后的身边。 昨日入夜后,得到消息的雍老亲王,没有与自己的大孙子李安庭商议,就一个人悄悄从密道直接来到刘太后的寝殿内。 刘太后听见雍老亲王轻轻敲击床板的声音,立刻将床打开,就见雍老亲王站在床下的台阶上,她赶紧让雍老亲王上来。 雍老亲王上来后,坐在圆椅上,接连喝了好几杯茶。这才舒缓因着急赶路而形成的疲惫之意。 雍老亲王看着坐在床边的刘太后问道:“刘文瑜!这到底有什么天大的事,非得私下见面,并且还是走的密道?” 刘太后没有计较雍老亲王不敬的语气,和颜悦色的笑着。 “哀家!今日找你来,是有件喜事要告诉你。” 雍老亲王一脸狐疑的表情,眼神儿里透露出不屑,来回打量着,平时就非常缺心眼儿的刘太后。 “说说看!” 刘太后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儿,她要不是无人合作,也不会盯上这没人搭理的老匹夫。 心里埋汰归埋汰,但面上还是和颜悦色的。 “哀家!今日找你来,是要和你商讨一下,怎样行动起来,拥立你的二孙子李安逸为储君人选。” 雍老亲王抬手拿起茶壶,原本他还想再为自己倒上一杯茶。却被刘太后突如其来的疯话,震惊的忘记将倒茶的茶壶给拎起来,茶杯里瞬间蓄满了茶水,直至从杯中盛满溢出来,他都没有从震惊当中没缓过神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