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被抹喉的家伙走了没几步便倒地,扑腾了两下就没了动静。 “陈施主!你为何要杀他!” 法海怒视陈胜。 “我为何不能杀他?” 陈胜神色淡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和尚,你应该庆幸,有能杀鸡儆猴的人,不然今天他们都得死。” 他的杖刀指向众乞丐,“勇者愤怒,会抽刀向强者;怯者愤怒,只会抽刀向更弱者。 尔等没饭吃,为何不对强征粮食的官员出手?为何不对县令出手?为何不扯旗造反?偏生要对我出手? 是觉得我好欺负,不敢对你们动手吗?是觉得我手中的刀,不锋利,杀不了人吗?” 噗通! 乞丐们纷纷跪下,目露惊恐,不断磕头。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啊!” “一群蠢货!” 陈胜冷哼一声,将刀架在抓来的另一个人脖颈上。 那人直接尿裤子了,吓得口吃起来,大叫着:“大大大,大侠饶命,饶,饶,饶命啊!” “陈施主,一个就够了,莫要再造杀孽了!” 法海劝诫道。 如果陈胜执意要杀,那就休怪他出手制止了。 陈胜没有理会法海,对尿裤子求饶的家伙无比戏谑道:“啧啧,你这求饶声,中气十足,不像是饿了很久的样子啊。” 说着,陈胜用杖刀贴着他的脸,轻轻地拍了拍。 “一脸横肉,没少吃好吧,说,你倒底是干什么的,别跟我说你是乞丐,不然我会把你脸上的肉一点一点割下来,片出一个消瘦乞丐样!” “回大侠,回大侠,我不是乞丐,我不是乞丐,我是,我是……我是前面镇子里的农民,农民啊。” 尿裤子的家伙眼珠子滴溜溜地转,语气顿错,显然是撒了谎。 “哦,农民吗?” 陈胜冷笑,抬头面对众乞丐朗声道:“你们可有认识他的吗?” 众乞丐面面相觑,有人欲言,但在尿裤子家伙的凶狠目光下,又止了。 法海也察觉出不对劲来,眉头紧皱,“阿弥陀佛,陈施主,让我用法术让他说实话。” “呵呵,不必这么麻烦。” 陈胜摇头,一招手,老马会意靠了上来,从背上挂着的行囊中拿出一条肉干。 咕噜! 乞丐们咽着唾沫,一双眼睛就跟长在了肉条上似的,挪不开。 “你们谁先说,这块肉就是他的了。” 陈胜晃了晃手里的肉条。 那两个家伙用肉来挑动人心。 那他就用肉让这俩家伙死得其所。 “我说,我说,他叫郑屠,是镇里的屠户,绰号镇关西!” 在肉的诱惑下,很快就有一个乞丐将那家伙的名字生平用尽全力说了出来。 “好,这是你的了!” 陈胜听声将肉条丢了过去。 “谢大侠,谢大侠!” 乞丐接过肉,迫不及待地塞进嘴里,三两口便整个囫囵吞下,也不怕喇嗓子。 周围的乞丐全都羡慕地看着他,换做以前,他们早就上去抢了,吃下嘴的都得给你抠出来。 但现在…… 被抹了脖子的家伙血还尚未干呢! “那么……我们的郑屠户,你不去杀猪,混在乞丐群里干什么呢?” 陈胜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众乞丐闻言也反应过来,是啊,郑屠混在他们当间干什么? 这家伙卖肉的生意极好,颇有家财,平日里喝酒吃肉,快活似神仙,最讨厌乞丐在他铺子前晃悠,看到了必然拳打脚踢。 怎滴今儿个却主动往乞丐堆里钻? “小的,小的……” 郑屠汗流浃背,浑身发抖。 不能回答!不能回答! 我要说,他一定会杀了我的,一定会的! 可不回答,他还是会杀了我的! 对,对了,我要编一个,编一个回答! “小的,小的是贪便宜,想买几个乞丐当家仆,对,就是这样,人牙子那边卖得太贵了,他们这些乞丐,用几块肉就可以……” 滋啦! 刀光流转。 一片肉掉了下来。 “啊啊啊!” 郑屠感受着脸上传来的剧痛,下意识去摸,然后更痛了,痛地在地上打滚的那种。 “你当我傻吗?” 陈胜冷笑道:“人牙子卖得贵,是因为值,没有伤病,这些乞丐,但凡能卖自己,也不至于饿成这样。” 说白了,这些乞丐都是挑剩下的,或多或少有身体上的缺陷或毛病。 想图便宜买,去街上找脑袋上插稻草卖身的,哪一个不比乞丐强?不比乞丐打扮得干净? “还有,就算你买乞丐,为何要起哄让他们围杀我?” 陈胜将刀重新搭在郑屠脖子上,语气森然道:“我看你想买的不是人,而是猪吧?” 猪? 这里分明都是人,哪来的猪? 法海纳闷。 虽然下山历练,但不掩饰实力的他从未碰到过这等腌臜事。 毕竟干这种事的人十分谨慎,藏得也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