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同在听到这话时候,不解的看了下黄东胜。 夕阳西下。 红彤彤的晚霞,映照世间。 包括黄东胜的身上。 刚好这一眼,看到了黄东胜那如刀削般的侧脸之上。 眼角的余光,杀机爆棚。 有那么一会儿,赵大同忽然想起了部队里那些曾经参加过战争的老兵,军官。 同样也是这般目光坚定不移,让人有泰山般的压迫感。 也感觉面前的这个人,像是这个世界的旁观者,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好一会儿,他才从这种思绪中挣脱出来。 半天后点头:“你真的要和田家人开战?” “你要知道,田家人一直都特别霸道凶狠……” “帮我把话带到了就行。” 黄东胜笑着起身,拍了拍屁股。 刚刚身上爆发出来的那股子杀机,顿然消散。 恢复了刚刚热情小同志的形象。 笑容满面的走向了那边的人。 赵大同浑身打了个冷颤。 一顿饭吃完后,盘山大队的很多人和四牛大队的人融为了一体。 两个大队对抗了这么多年,相互在狭窄了山道上相遇,谁让谁是怂货,宁愿就这么僵持对抗着不让,打死都不愿意侧半个身子让对方过去。 双方更是互不通婚这么多年。 结果这些恩恩怨怨,在一杯杯的酒当中相互释怀。 说到底,赵大同他们这类人和四牛大队的人没有什么仇恨。 有仇恨的,不过是盘山大队的田家人。 晚上,盘山大队的劳动力们,带着一份致富的希望,回到了他们本大队。 不过,当赵大同回来后,他身上的滔天怒火。 一下爆了起来。 因为他的房子,被人扒了! 这在这年代的农村里,无异等同是杀父之仇! 他马上跑到了田强家里。 这会田强和他们田家的几个叔伯兄弟一起在打牌。 冲进了屋子后,赵大同红着脸。 “特么的,老子不管怎么样,还是退伍军人!” “田强,你特么敢拔了我家的房子,你真当我没点血性,不会和你们田家拼个你死我活吗?” 煤油灯下,田强丢了一张牌。 望着他:“你要拼是吗?” “来,我给你机会,你来拼!” 他其他的几个堂兄弟,全都回头望着他,像是一群恶狗,正死死盯着赵大同。 随时都可能过来咬人。 赵大同像头隐怒的老虎,不停喘气。 看他没了声音,田强继续挑衅。 “拼啊,你特么倒是来动手啊,草!” “你说我拔了你家房子,就是我拔的?” “就算是我拔的,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赵大同,我警告你,你特么不管怎么样还是盘山大队的人,如果你觉得四牛大队日子好过,那就把责任田交出来。” “自己滚去四牛大队,没有一个人会拦着你!” 赵大同知道这人的狡猾。 肯定不会承认房子是他拔的。 又看了看这几个人,冲过去和他们打也不是对手。 家里还有婆娘崽在外面待着。 要是自己出事了,田家人更加会对自己婆娘崽肆无忌惮的欺凌。 压制下了无尽的怒火。 最后阴沉 的开口:“四牛大队的东胜同志让我通知你。” “你要是带把的,明天就到四牛山新溪那边,和他做个了断!” “田强,我劝你做人真不要太嚣张。” “你叔田志刚,他只不过是个大队书记,手掌还没有达到遮天的地步。” “乌鸦翅膀虽黑,但在朗朗乾坤之下,他还不算什么东西!” “草,骂人呢你赵大同!” “你给我站住,我让你走了吗?” 田家的堂兄弟们抄起了随手可以抄起来的东西,准备追过去。 但被田强给拉住。 “赵大同的事先放边上。” “先准备土喷子。” “他黄东胜不是要和我做个了断吗?” “行吧,明天咱们土喷子面前,再把四牛山划划归属问题!” “还有他们大队吴同辉当年枪毙我田家的几条命,也要一起算了!” 尽管吴地主一家已经跑了一二十年了,可田家人从来都没忘记这个仇。 吴地主一家找不到了,那么这笔仇就要算到你们大队头上! 当天晚上,田家一共十几号人汇聚。 一起弄了五条土喷子过来。 田志刚这个书记脑子里 也不是完全失去了理智。 他过来嘱咐了他们。 伤人可以,但是别杀人。 杀人了,派出所那一关就过不了。 …… 晨曦,微光初露,四牛山百鸟啾鸣,明丽的太阳,照着盛开的攀枝花树,仿佛一片殷红的朝霞荡在山谷里。 解放前,山里曾经有一群土匪藏着,没事下山来抢物资。 那时候的四牛大队曾经组织过联防队,上下无比团结。 已经很久没这种感觉了。 大队的人都知道,黄东胜已经约了隔壁村的田强,要在山里做一个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