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媛娘三姐妹哭的快要晕厥。 周诚没什么感觉,让他哭他是绝对哭不出来,全程跟着程序走,做完自己该做的。 在吃不饱肚子、没有鞭炮和纸钱的时代,葬礼不复杂。 富贵人家焚烧猪牛羊祭品,普通的农家也就意思意思给亡人焚烧点吃食,以及生前穿过的衣服鞋子。 下葬后所有程序走完,再给帮忙的人送点盐茶糖,一点铜钱。 葬礼也就结束了。 在乡下普通农家甚至连吃席都省了。 基本上就是不用一天的时间就能搞定。 周诚不心疼那点钱,就是觉得麻烦,凌媛娘说不必了他就没劝。 族长将没花完的钱给周诚,周诚让他分给帮忙的乡邻。 凌媛娘姐妹在大湾村哭的肝肠寸断,出了村子就停止了哭泣。 凌媛娘牢牢记得陈芸娘的忠告,凌喜娘姐妹记得姐姐的话。 凌喜娘姐妹才八岁,离出嫁还有七年,这期间唯一能依靠的就是周诚。 周诚不让她们留下,凌媛娘也无可奈何。 小姐妹俩对周诚又敬又畏,万万不敢惹他不快。 次日,周诚和李芙蕖去县城买了两头耕牛一辆骡车。 在古代,牛的地位非常高,是重要的生产力和财富的象征。 耕地、灌溉、运输货物、祭祀的祭品。 因此朝廷禁止随意宰杀。 牛的交易需要在官府登记,比娶媳妇更隆重、繁琐。 整个大营子沟原本只有两头牛,吴大爷家一头,还有一头就是族长家。 每到春耕秋收,不仅仅是人要累死,牛也快要累死。 自己家有两头牛,就不用排队等着租牛,不会耽误开荒。 农具要六七天才能完成,等农具做好土地也化冻了,时间上刚刚好。 杜武还要接着帮周诚盖房,趁还没开工接连往山里跑了两天,猎了两头野驴,请陈芸娘帮忙做成阿胶糕。 凌喜娘姐妹也跟着一起忙活,两个小姑娘性子软又内向,干活却很麻利,能抵得上半个大人。 干的活儿养活自己绰绰有余。 周诚买了耕牛和骡车在村里引起了轰动。 连年征战,加上前些年的牛瘟,耕牛的数量越来越少。 耕牛的价格从五两涨到五十两。 骡车的价格在五两左右。 周诚分家只分到五两银子,盖了气派的青砖大瓦房,八十两抵消兵役,一百零五两的耕牛和骡车...... “妈呀,大郎到底挣了多少钱?” “大郎打小就是好的,瞧周铁锁和许氏都把人逼成什么样了,这一分家,日子不就过起来了嘛。 ” “周铁锁别这么偏心,哪用得着去军营,现在不和许氏住气派的大房子,吃香的喝辣的。” “把周勤当宝,这下周勤给和寡妇做赘婿,许氏还想享福,做梦吧。” “可不是,周信也不是个好的,能把亲爹推出去挡兵役的人能是好货?我看以后许氏日子可不好过。” “自己作的呗,把最有出息的儿子当杂草,不孝子当宝,该。” “周秀也不是个东西,这种姑娘倒贴钱都不能要。” 乡邻们谈论八卦生怕谈论的对象听不到,特意跑到人家院子外说,声音还老大。 非得给人一家子都听的清清楚楚。 屋里,许氏和周信周秀兄妹听着村民的议论,脸色越来越黑。 李杏娘冷嗤了声。 然后就听到大家讨论的对象变成了她。 “李杏娘也是个没有福气的,挑了个没良心的,可以让亲爹去死的人,又会对她有多好,瞧着吧,以后也有的苦头吃。”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以为李杏娘有多好,我估摸着是她不想当寡妇,新婚当夜怂恿着周信跑到山里逃避兵役。” 李杏娘的脸垮了。 她就是浑身是嘴都说不清。 “都一个德行,周信没那个想法李杏娘能把他扛着去?” 周信在村里还是保持着憨厚老实的模样。 他相信只要自己一直如此,村里人早晚会忘记他逃避兵役的事。 此刻周信牙齿咬的咯嘣响,狠狠瞪着屋里神色各异的女人。 周家篱笆墙外热热闹闹。 周诚收到定做的农具。 除了简单的秧马,还有耧车、曲辕犁、谷风车、铁耙、锄头、镰刀、稻床、谷砻。 除了简单的秧马是周诚找木匠做的,其他的都是杜武帮忙解决。 短短几天就将这些工具全都做好,并且基本上跟他和杜武形容的没什么区别。 周诚惊喜不已。 对杜武的能力和人脉有了全新的认识。 杜武除了猎野驴,其他时间都守着工匠做农具,他对这些农具比周诚还的看重,跟自己孩子似的。 “二弟,你这脑瓜子真是让为兄佩服。” 还没开始用,但杜武觉得肯定能提高的开垦、播种的能力。 周诚嘿嘿笑,一脸谦虚:“大哥过奖了,冬日闲来无事我就琢磨这些个东西,还没用,也不知道好不好用。” 他哪有这个本事,全都是抄袭上辈子老祖宗智慧结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