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云雀故作为难,犹豫踌躇了良久,才一咬牙对糜华说道: “师兄,师弟对不起你。” 糜华闻言,心中都凉了大半。即便早已全身无力,还是一只手抓着司徒云雀的胳膊,有气无力的说道: “到底怎么了。” 司徒云雀小心翼翼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听完后的糜华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几乎瞬间瘫软在地,还好有司徒云雀扶着他,才算是勉强站在那里。他的脸色惨白,死死盯着司徒云雀,控制不住的颤声道: “你刚才说什么,你怎么敢的,你想死吗?” 司徒云雀此刻脸上也仅是懊悔之色,甚至还有些慌张,匆忙说道: “师弟知道自己做错了,但真的是一时糊涂啊,当时那位怎么都不肯进食,师弟没办法只能强行给她灌喂,她虽然被封住了经脉,锁住了手脚。但挣扎起来还是有些不好控制,我为了控制住她才会动手。但在过程中,难免....你也知道的,咱们的这位大师姐,是个怎样的存在。师弟我......” 糜华的脸色越发难看,他手指着司徒云雀,几乎气不打一处来,怒声道: “她毕竟是我天圣宗的大师姐,你怎么能如此。况且,长老也不允许我们胡来的,要是此事传出去,我们这一脉该如何是好,你真的是....” 他说到这里,不断地摇头,沉声道: “我要将此事去给长老回报。” 但却被司徒云雀一把拉住,司徒云雀着急的说道: “师兄,不能去啊,你要是去了,我们可就都完了。你别糊涂啊!” 糜华甩开他的手道: “是你做的事,不要牵扯上我。” 司徒云雀赶忙小声说道: “师兄,你忘了吗,这件事是长老交付给你做的,他可没有要求你转交给他人,师弟知道师兄不愿对同门做那些事情,这才愿意代替。但长老可不知道,如果你将此事告诉长老,首先第一个倒霉的可就是师兄你啊。以飞雪长老的脾气,你觉得他能绕过你吗?师弟是一时冲动,做错了事,但毕竟此事无人知晓,那位也没有过激行为。所以,我们还可以当做无事发生,若是你告诉了长老,我们可就都死定了。” 糜华闻言,脸色更加惨白,他死死盯着司徒云雀,眼神有挣扎之色。片刻后,他终是叹了口气,对司徒云雀怒声道: “你真是害死我了,要是真的闹出事来,你我都死定了!” 司徒云雀赶忙道: “的确是师弟的错,但好在没有出事。” 糜华此刻也冷静下来,知道自己此刻已经陷入进去无法脱身了。当下也只能无奈的将此事压在心里,司徒云雀见火候差不多了,这才将机关的钥匙重新还给了糜华,轻声道: “不过,师兄,这也不全然是坏事。至少,你三日后送饭,对方不会继续抵抗,而是会乖乖吃饭。也让你省心了,只要你不说,就没人知道,在长老那里,你也好交差了。” 糜华心中微动,随手收回了钥匙,眼神严厉的警告道: “记住,此事不可外传,不管是你还是你带的人,都给我严实点。” 司徒云雀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道: “师弟知晓轻重的。” 糜华最终默默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去了。司徒云雀一直看着他离去,脸上的慌张神色也消失了,反倒是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轻声自语道: “好了,现在该做的都做完了,剩下的,就看最后的那一博了。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转眼间,三日的时间过去了。这三日,司徒云雀和阿笑彻底潜伏下来,没有贸然在做任何多余的动作,就如同一个寻常的天圣宗弟子一样,在宗门中低调行事。一直等到第三天的午时,二人重新来到天心阁外的假山附近。 阿笑看着天心阁的方向,轻声道: “都准备妥当了吗?” 司徒云雀轻声道: “我办事,自然不会有纰漏。” 阿笑轻声道: “成败就在今日了,司徒姑娘我自然是相信的,所以,我的性命可也压在你手上了。” 司徒云雀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道: “事先说明,若是真的遇到生死危机了,咱俩各顾各的,我不会帮你,你也无需帮我。所以,你可别赖上我啊。” 阿笑微微一笑,然后眼神微动,轻声道: “来了。” 司徒云雀立刻定睛看去。果然,消失了三天的糜华再度出现在天心阁的门前,怀中依旧隐藏着那个食盒。 守卫在天心阁门前的弟子,看到了糜华,轻笑道: “怎么,糜华师兄的身体好些了?” 糜华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应该是三日前少康找的理由,当下含糊其辞道: “好多了。” 那名弟子又问道: “三日前,突然换了两个弟子来送东西,我险些以为他们另有所图,听他们说是师兄你身体不适才换的,所以我才问一下。” 糜华常年跟随长老,自然也不是傻子,听得出对方是在试探自己。但他上次就清楚,自己和少康已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自然不能拆台,当下缓缓说道: “的确如此,我那一日身体突然有些不舒服,应该是练功岔了气,这才没办法让少康他们替我走了一趟。” 那名弟子微微点头,不再怀疑,然后让开了道路。糜华看着眼前的大门,回想起少康给自己说的话,竟然有些莫名的犹豫,那名弟子见状,有些好奇道: “糜华师兄怎么了?” 糜华回过神来,当下摇头道: “没什么,只是身体还有些乏力。” 说着他不再多言,深吸了一口气后,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守护的弟子看着他有些失神的模样,虽然有些疑惑,但没有多想,毕竟糜华乃是长老亲定的送饭之人,也不会有人会有想法。 而远处,阿笑和司徒云雀看着糜华走入天心阁后,他们知道,自己的计划,算是正式开始了,司徒云雀虽然表面看起来,不怎么在乎,但内心深处还是有些紧张的,她喃喃自语道: “该做的,我们都做了,紫天衣啊紫天衣,剩下的可就是看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