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禅房打开,众人的目光都是齐齐看了过去,率先走出来的是空闻,他的神色有些疲惫,眉宇间却有一抹阴郁,空相几人都缓步上前,沉声问道: “里面的情况如何?” 空闻沉声道: “还好不语出手及时,以真气强行护住了广目尊者溃散的气机,若非有他的雄浑真气做根基,我也难以救治,现在广目尊者虽然重伤未愈,但终归没了性命之忧。” 伽衡几人听闻后,都是缓缓松了口气,而空相却急声问道: “那悟海和悟心呢?” 此话一出,韩飞和一旁的悟悔都是露出了惊疑之色,特别是悟悔,甚至有些着急的上前一步问道: “悟海和悟心二位师兄怎么了?他们也受伤了吗?” 面对悟悔的追问,空闻不仅沉默下来,空相见状,脸色不由微微一沉,空闻沉默片刻后,终于还是沉声道: “他们二人性命无忧,但...一身修为全然不在,我仔细检查过他们的情况,发现他们的佛门修为像是被人强行吸取一般,此刻体内真气全无,气机散乱,这样的情况,我也无能为力。” 此话一出,悟悔的脸色顿时大变,他沉声道: “功力全无?这怎么可能?以他们的修为,谁能轻易散去他们的真气,还是在灵觉寺中。” 韩飞虽然不曾见过这二人,却也听过灵觉寺四大护法金刚的威名,而悟海和悟心正是四大金刚护法中的另外两个。听到空闻的话后,也是不由暗自惊讶,悟法和悟悔二人的修为,韩飞是亲眼见过的,气海境巅峰,再加上一身本就强大的佛门神通,即便是气海境中也算得上是佼佼者的存在,否则也不会是灵觉寺的四大护法金刚。 而能够与他们二人同名,悟海和悟心的修为自然也不会差到哪去,现在却被人散去了真气,听空闻的意思,似乎还不是散功这么简单,而是吸取走了功力。这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韩飞皱眉问道,空闻和空相对视一眼后,缓缓说道: “具体如何,只有闻广目尊者了,他应该快醒了,我们进去看看吧。” 说着空闻率先走入房中,韩飞和空相以及不语跟在后面,伽衡几人想要跟着进来,却又有些不知该不该进,站在原地,左右为难,最后还是空相沉声道: “你们几个也都进来吧,有些事情,也需要你们一起弄清楚,还有悟悔,你也一起进来,去看看悟海他们,悟法就守在那里呢。”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院中的所有人都全部涌入了那间禅房中,好在这是雷音寺这所院中最大的一间禅房,即便涌入这么多人,倒也能够容得下。 韩飞进入禅房后,就看到了在侧面的床上,躺着两个还在昏迷的和尚,穿着和悟悔他们一样,而悟法就坐在床边,悟悔一进来也急忙跑到那里去了。而另一边的正床上,广目尊者正躺在那里,只是相较昏迷的悟海二人,他的脸色更加苍白一些。 韩飞悄然施展了望气手段,眼中划过一丝淡淡的金芒来,将床上的三人都看了一遍,果然正如空闻所说那样,广目尊者虽然看起来似乎身受重伤,但气机依旧留存,而悟海和悟心二人的身上,竟然没有半点气机残留。 片刻过后,躺在床上昏迷的广目尊者眉头微动,一旁的空闻见状,立刻施展了几道银针在他身上的几处穴道上,下一刻,广目尊者缓缓苏醒过来。 伽衡率先上前,将苏醒的广目尊者缓缓搀扶起来,广目尊者看到屋中这么多人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却又释怀了不少,他的声音有些沙哑道: “看来是灵觉寺的诸位高僧救下了老衲,老衲多谢了。” 空相性子最急,不曾有半点废话,当下直接开口问道: “尊者,这些话就不必说了,还是先说说,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你会受伤昏迷,是谁干的?” 广目尊者闻言,脸色微微有些黯然,甚至是一丝阴沉,他沉默了好一会,才终于缓缓开口道: “将我重伤的人...是渡厄!” 此话一出,立刻让全场都陷入了震惊之中,就算是韩飞也不由微微挑眉,最先开口的却是摩力,他惊疑不定道: “尊者,你是不是受伤未愈,有些糊涂了,你说是渡厄活佛伤的你?这怎么可能?” 广目尊者却再一次沉声道: “老衲没有胡说,也没有糊涂,我很清楚,出手的正是渡厄,而你们也都是被他以手段弄晕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伽衡彻底有些凌乱了,伤了他们尊者的人竟然是他们自己人,还是地位尊崇的渡厄活佛。 空闻和空相对视一眼,并没有着急说什么,而是在静静等他的下文,雷音寺有问题,他们早已确定,但眼下的场景,也是他们不曾想到的。 广目尊者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因为渡厄活佛他...入魔了!” 又是个如同晴天霹雳般的消息,让雷音寺的一众都陷入了不敢置信的神色当中,反倒是一旁静静看着的韩飞,听到这话,眼中不由微微闪烁,想起了自己白天与渡厄的那一番对话。 广目尊者缓缓说道: “我知道说出此话,你们定然会不相信,其实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渡厄竟然真的入魔了,但事实却正是如此。” 空闻沉声道: “还请广目尊者将详细情况说说吧。他是如何入魔的,又是如何伤的你。还有,你们雷音寺来我灵觉寺,到底是什么目的,到了此时此刻,我觉得,尊者也没有必要继续隐瞒了,不妨一起说说吧。” 广目尊者点了点头,眼神有些复杂,轻声道: “老衲也正有此意,其实,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不过此事说来话长,整件事如果要说的话,还要从一封信说起。” “一封信?” 所有人都露出了些许诧异的神色,而广目尊者却认真的点头道: “不错,就是从那封信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