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爷不发威,真把我当病猫了!” 韩飞的心中不由这般想着,他本来不想和这个疯和尚起太大的冲突,但对方咄咄逼人的架势,再加上自己还需要顾忌火麟幼崽的情况,实在让他有些恼火,特别是这一次硬碰硬后,那疯和尚不但没有因此收敛,反而更为兴奋起来,他手舞足蹈的拍着手道: “好,好,刚才那一下痛快,好久没有人挡住和尚的拳头了,小耗子,我们继续。” 韩飞扯了扯嘴角,毫不留情的说道: “疯和尚,看起来你也没怎么见过世面嘛,既然你这么想打,小爷我今天就成全你。” 疯和尚拍手叫好,然后就要向韩飞冲来,韩飞的眼神微眯,不准备在继续留手,右手虚握,准备将紫薇剑从寺中唤来,毕竟,以他如今的实力,不拿紫薇剑,想要打过对方,几乎不可能,特别是在刚刚那一次碰撞后,虽然他勉强打出了翻天掌,但也基本将体内的真气耗尽,就算想要继续以游走闪避来应付他,都有些困难。 如此一来,他也就没法在顾忌太多,再加上疯和尚的确让他有些恼火,他是真的想要教训教训这个家伙了。 几乎在他心念稍起,正欲唤来紫薇剑的时候,一道身影却快速从山巅一路而下,生生撞入了双方的战场,同时一道声音也在二人的耳边炸响。 “住手!” 声音和人几乎是同时抵达的,他落在的韩飞身前,正面挡住了疯和尚,面对疯和尚的一拳落下,身上却荡起了一道罡风,形成金钟的模样。 下一刻,疯和尚的那一拳,便落在了那道金钟之上,顿时发出了一声回荡整座后山的钟鸣之音。 四周更是罡风四起,让那疯和尚不由自主的连续退了好几步,反倒是站在对方身后的韩飞,并未被波及到一丝,但这道身影的出现,也让他暂时息了唤紫薇剑的念头。 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同样穿着一袭红袍袈裟的空闻大师,他面色严峻,盯着眼前那位疯和尚,沉声道: “空明师弟,你不在千佛堂静心,为何会在此地,快快随我回去。” 疯和尚看到空闻后,眼神有些慌乱,挠着光头,跳脚道: “怎么又是你,又是你。你别来烦我了,我不要在回那个黑漆漆的山洞里,我不回去,坚决不回去。” 韩飞听到空闻的话,眼神便是微微一动,但他并未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站在那里,既然空闻到了,那这里的事情也就轮不到他来解决了。 空闻看着对面摇头跳脚的疯和尚,轻轻叹了口气道: “师弟,别胡闹了,赶紧回去。” 疯和尚头摇的向拨浪鼓似的,怎么都不同意,看到空闻准备靠近他,他直接大叫了一声,然后头也不回的向着山路跑去,速度之快,丝毫不弱于一位轻功绝顶的高手。 空闻见状,只是微微皱眉,并没有马上去追,因为他很清楚,对方跑不出后山禁地,这样的事情,也发生不是一回两回了。 等到疯和尚消失后,空闻转过身来,对韩飞微微颔首,略带不好意思道: “让韩少阁主见笑了,刚才可有受伤?” 韩飞淡淡摆手道: “没什么大碍,空闻大师不必担心。” 空闻点了点头,韩飞主动问道: “刚才那位就是灵觉寺四大长老之一的空明大师?为何变成了这个样子?” 空闻欲言又止,微微沉吟片刻后说道: “世事多舛,刚才的确是空明师弟,他因为许多年前遭遇了一些变故,所以封闭了自己的心神,变成了疯癫的状态。本来是将他放在千佛洞中精心修养,没想到他趁我们不备,还是跑了出来,险些给韩少阁主造成了麻烦,万分抱歉。” 韩飞若有所思,疑惑道: “我观空明大师,练就了一身金刚体魄,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能够练就如此体魄,无一不是需要千锤百炼,持之以恒,方有可能,若非大毅力者,决计做不到的,而如他这样的心志坚定之人,什么样的事情才能让他变成如此模样?” 空闻对此沉默以对,只是眼神有些复杂,韩飞看到他的模样,就知道这里面一定涉及到了一些难言之事,他微微一笑道: “晚辈也只是好奇问一句而已,若是涉及到了贵寺的隐秘,大师不说也罢。” 空闻轻声说道: “多谢韩少阁主的体谅,还希望少阁主不要将此事传出去,空闻在这里多谢了。” 韩飞点头道: “空闻大师言重了,晚辈定然不会说出去的。” 空闻双手合十,微微行礼,韩飞以佛礼回应,随后再度好奇问道: “大师刚才施展的可是灵觉寺的佛门神通,金钟护体?” 空闻点头道: “不错,少阁主的见识不凡,不愧是紫薇阁的阁主。” 韩飞感慨道: “只是曾经在紫薇阁中看过记载,但今日还是第一次见,佛门神通果然不凡,刚才那一刻,晚辈可以清楚感觉到,那一道金钟护体,毫无破绽可言,即便是晚辈全力以赴,也未必可以破开啊。” 空闻却笑道: “少阁主过谦了,少阁主手持紫薇剑,以儒家浩然气为根基,施展的浩然剑阵,气象恢弘,纵观天下武学,也是翘楚了。” 对于空闻的话,韩飞只是微微一笑,他随即看了看空明消失的地方,好奇问道: “大师真的不去追吗?要是空明大师跑下山去,该如何是好?” 空闻却有些自信的说道: “不必担心,他下不了山的,自会有人让他回去。” 韩飞眨了眨眼睛,多少有些好奇,但空闻对这个问题,却是不准备解释,只是默默看着山巅的一处方向,默默出神,眼中有复杂之色,一闪而过。 与此同时,就在那条笔直的山路上,正在撒丫子狂奔的空明,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脚下一步不停,想要跑下山去,但是就在他跑到一半的时候,却突然站住了脚步,脸色也变得有些害怕和紧张起来。 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是因为在他的身前,出现了一名身穿黑衣的和尚,对方面容白净,似乎不见血色,与一袭黑袍袈极为相称,他只是站在那里,无悲无喜,但却让先前面对空闻都只是厌烦而不紧张的空明,却变得有些局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