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秦淮、吴易、张落等军方核心人员闻讯赶来,满心期待地想要从李依依口中了解战斗细节时,却发现她面色凝重,与周围的喜庆氛围格格不入。众人的脸上不禁露出了疑惑之色,不明白为何在取得如此辉煌的战果后,李依依却显得并不开心。
李依依见众人面露喜色,轻挑眉头,语气中带着几分严肃地问道:“我们现在真的应该大肆庆祝吗?”
张落闻言,不假思索地回答:“当然,我军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痛快地击败蛮兵了,这次胜利无疑极大地振奋了人心。”
然而,李依依并未被这份喜悦冲昏头脑,她轻轻摇头,继续说道:“但各位可曾想过,蛮兵素以报复心强著称。这次在玉镇吃了大亏,他们怎会善罢甘休?恐怕不久后,便会集结重兵反扑。到了那时,我们该如何抵御?”
张落一听,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他深知李依依所言非虚。作为探险的第三兵团团长,他对蛮兵的习性了如指掌,自然明白李依依的担忧并非空穴来风。一时间,气氛变得凝重起来,其他将领也纷纷收敛了笑容,开始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
秦淮思索片刻,眉头紧锁,终于开口问道:“倘若蛮兵真的卷土重来,报复心切,他们可能动员的兵力会是多少?”
李依依尚未开口,吴易与赵震几乎同时给出了他们的判断:“蛮兵此番受挫,必然不甘心,下次来袭,兵力规模绝不会小。保守估计,至少五万,甚至可能更多。”
秦淮闻言,心中暗自惊骇。五万兵力,对于坛县目前的防御态势而言,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挑战。他深知,坛县虽然新增了两个兵团,但总兵力仍未达到这一数字,且新兵众多,战斗力尚待提升。加之防御区域广泛,兵力分散,要应对如此规模的蛮兵入侵,难度可想而知。
“这么多人……”秦淮面色凝重。
就在这个时候吴易沉声道:“大人,以蛮兵的性格,他们若欲报复,卞城定是其首选目标。为保万无一失,我建议即刻从其他兵团中抽调两支精锐前往卞城支援,同时留下两支兵团固守川城,如此布局,可确保我军根基稳固,蛮兵难以撼动。”
李依依闻言,轻轻点头,表示赞同吴易的分析。“吴将军的策略颇为周全,确实考虑到了战局的复杂性。”她转而看向赵震,征询其意见,“赵将军,依你之见,哪两支兵团最适合前往卞城支援?”
赵震不假思索地回答:“末将认为,第五、第六兵团虽为新成之师,但士气高昂,且人数众多,若能合理调配,定能在卞城发挥重要作用。”
秦淮听后,眉头紧锁,显然对赵震的提议有所保留。“赵将军,第五、第六兵团毕竟初出茅庐,实战经验尚浅。若直接派遣他们前往卞城这样的前线阵地,是否过于冒险?毕竟,那将是一万多年轻士兵的生命安全啊。”
赵震叹了口气,说道:“秦大人,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虽然蛮兵的目标很可能是卞城,但我们也不得不防对方会绕过卞城偷袭川城。川城是重中之重,容不得出现半点闪失,留守两个战斗经验丰富的老兵团确实比较稳妥。再者说,第五、第六兵团虽然是新兵团,但总是要参加战斗的,不然永远都是新兵团,派不上大用场。这次也是一次难得练兵的机会。”
“赵将军的考虑确实周全,川城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必须确保万无一失。”秦淮沉吟道,“然而,让第五、第六这两个新兵团直接面对蛮兵的重兵压境,确实风险极大。新兵缺乏实战经验,一旦遭遇强敌,很难保证战斗效果,更有可能造成不必要的伤亡。”秦淮说道。
秦淮的担忧显而易见,他深知新兵在面对蛮兵重兵压境时的脆弱,这种担忧并非没有道理。他看向李依依,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与恳求:“大人,把第五、第六兵团调到卞城,我实在放心不下。新兵缺乏实战经验,一旦遭遇强敌,后果不堪设想。坛县的兵力本就紧张,我们不能再让宝贵的生命白白牺牲。”
李依依闻言,眉头紧锁,她的内心同样充满了挣扎与矛盾。赵震的话让她意识到川城的重要性,而秦淮的担忧又让她对新兵的安全感到忧虑。她深知,自己现在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将直接影响到坛县数万守军以及数十万百姓的安危。
她咬了咬嘴唇,沉默良久,似乎在权衡着每一个选项的利弊。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可以轻易做出决断的孤胆英雄,而是肩负着沉重责任的坛县县守。
正当李依依陷入沉思之际,一名侍卫匆匆跑入,打断了她的思绪。侍卫单膝跪地,急促地报告道:“报,大人,玉镇的百姓已经到了城外,等候安置。”
李依依闻言,回过神来,轻声说道:“那就由我来暂时负责玉镇百姓的安置事宜吧。”
侍卫面露难色:“这……。”
吴易在一旁解释道:“大人,卞城确实没有正式的城主。由于它地处边境,频繁遭受蛮兵侵扰,历任城主多难逃厄运。久而久之,这里便逐渐演变成了一个纯粹的军事要塞,不再有城主这一职位。”
李依依轻轻叹了口气,心中五味杂陈。她没想到坛县竟已衰败至此,被蛮兵逼得如此狼狈。这份沉重让她不禁反思,作为新任县守,她必须承担起改变这一切的责任。
她缓缓握紧拳头,目光坚定而有力,仿佛是在向周围所有人宣告她的决心:“我不管以前坛县是什么样子,但现在我担任了坛县县守,我就有责任让这里重现生机。我绝不容许坛县内的任何城池再被敌人攻破。”
李依依转头对吴易说:“吴将军,请即刻安排人手,妥善安顿好从玉镇来的百姓们,确保他们能在卞城安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