坛坛县的军事现状如同一面镜子,映照出了郡守治理下的种种弊端。李依依在听取吴易的详细汇报后,心中的怒火如同被点燃的干柴,熊熊燃烧。四个兵团,本应兵强马壮,如今却因物资匮乏而捉襟见肘,实际兵力四万人,却缺失了整整三分之一。
“吴将军。”李依依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请你告诉我,究竟还有什么是不缺的?”
吴易面露难色,犹豫了片刻,才低声答道:“若真要细说,或许只有粮草勉强算是不缺。”
李依依闻言,心中稍感宽慰,暗想至少于轩还未泯灭人性,不至于让将士们饿着肚子上战场。然而,这份宽慰转瞬即逝,因为吴易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但郡里拨发的粮草,实际上仅能满足一个半兵团的需求。幸得坛县本地百姓慷慨解囊,纷纷捐赠粮草,这才使得军中粮草得以维持现状。”
李依依,怒火再次被点燃,她紧紧抓着战马的缰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心中暗自咒骂,于轩此人,身为郡守,却置将士生死于不顾,如此行径,简直人神共愤!
“好一个‘勉强不缺’!”李依依冷笑道:“粮草乃军队之根本,若非百姓相助,只怕坛县将士早已饥肠辘辘。于轩此人,真乃国之蛀虫,留他何用!”
言罢,李依依,望向远方,心中已下定决心,此行兴州,不仅要为坛县将士争取到应得的军资与装备,更要让那于轩付出应有的代价!
吴易只见李依依那逐渐加深的笑容,心中不禁生出几分忐忑。他虽不知李依依在笑什么,但那种笑容,却让他不由自主地感到一股寒意。他看向秦淮等人,发现他们也是面露忧虑,显然知道李依依这是动怒了,眼神中透露出对即将发生之事的深深忧虑。
秦淮轻声提醒道:“依依,郡首乃一方要职,权势显赫,处理此事需得格外谨慎,切莫冲动行事啊。”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关切与忧虑。
然而,李依依的回答却带着一股邪气:“我当然明白这些,秦淮,你无需太过担心。”她的话语很轻松。
越是这样,秦淮心中反而更加担忧。他深知李依依的性格,也明白她一旦决定要做某件事,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但这次面对的是郡首,秦淮不禁为她的未来捏了一把汗。
李依依一行,加上吴易的队伍,浩浩荡荡近四千人,在深夜时分抵达兴州城下,这庞大的队伍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城门的守军见状,立刻警觉起来,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紧急情况,急忙上前拦阻。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守军的头目大声喝问。
李依依策马向前:“我是坛县的县守,李依依。深夜入城,有事需见于大人大人。”
守军小头目闻言一愣,显然对李依依的突然返回感到意外。他迅速调整态度,语气中多了几分恭敬:“原来是李大人,失敬失敬。不过,按照规定,夜间城门紧闭,除非有上级的特别指令,否则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您可有郡首大人的公文或者手谕?”
“没有。”
“很抱歉,没有手谕或者文书,我无法放你们进去。”
面对守军小头目的阻拦,李依依的脸色沉了下来:“我此行见于大人大人,既为公事,亦是刻不容缓的急务。你若执意拦阻,休怪我依法行事,严惩不贷!!”
小头目心中暗笑李依依的“大口气”,认为自己作为郡城守军的一员,虽职位不高,但也并非县守所能轻易管辖,他不以为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李大人,您这官威,倒是挺吓人的。不过,我这守城之责,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指手画脚的。”
李依依闻言,双目微眯,眼神中闪过一抹寒光。她侧头对身旁的张子轩沉声喝道:“张子轩!”
“属下在。”张子轩应声而出,步伐稳健,浑身散发着军人的刚毅之气。
李依依手指轻抬,指向那位守城将领:“将他带至一旁,按军规处置。此后,凡有敢于阻挠我军务者,皆以此为例!”
张子轩闻言,没有丝毫犹豫,大步上前,一把揪住小头目的衣领,动作干净利落,周围的士兵见状,皆是大惊失色,却无人敢上前阻止。
“李大人,这……您、您怎能随意处决我?我乃郡城守军一员,您有何权利……”小头目惊恐万分,声音因极度恐惧而颤抖不已,话未说完,张子轩铁钳般的大手猛然扼住了他的脖颈。
周围守城的士兵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尚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只见张子轩面无表情,从腰间抽出锋利的佩刀。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他手腕一翻,佩刀划破夜空,带起一道冰冷的寒光,紧接着“扑哧”一声,小头目的头颅已应声而落,滚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这一幕太过震撼,以至于周围的士兵们仿佛被定格了一般,无人敢轻举妄动。张子轩如同一位冷漠的执行者,完成命令后,连眼神都未曾有丝毫波动。他身材高大,宛如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岳,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力量。
他不在乎自己的行为是否正确,也不关心后果如何,因为在他的世界里,只有对上级命令的绝对服从与执行。
守城的士兵们目睹了刚才的那一幕,无不心生畏惧,他们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李依依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她高声呵斥道:“谁若再敢阻拦,这便是你们的下场!”这句话如同寒冰利刃,让他们不禁打了个寒颤,纷纷让开道路,任由李依依一行人畅通无阻。
李依依没有多言,只是冷哼一声,便率领众人直奔郡守府而去。此时已是三更时分,郡守府内一片宁静,所有人都已沉浸在梦乡之中。然而,李依依的到来却打破了这份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