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坤跟着舒奇来到了乾坤方位,发现脚下便是万丈深渊。 望着檐角上挂着的大红灯笼,他似笑非笑地道: “小师弟,你这是在考验我的轻功!” 舒奇闻言,立马捧了一句: “这个方位是西岳庙大师选的。 惟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 掌门师兄是当世有数的高手,这点小困难自然难不倒你!” “哈哈,你是一个妙人,之前倒是没发现! 你这么会说话,便趁着今天热闹,再多说一点吧!” 哼哼,恐怕过了今日,以后你想再说话也不能够了。 …… 便在这时,宁中则拿着一只点燃的火烛,口中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后,便开口道: “小九,你莫要作怪了,小心误了吉时! 这里有十二盏灯笼,你我各点燃六盏,如何?” “敢不从命!” 看着宁中则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一袭缁衣,那黑紫色的布料紧紧包裹着曼妙的身体,周坤不由得暗赞了一声: 真所谓:女要俏,一身皂。 这一身缁衣在身,不仅没减少宁中则的半分俏丽,反而衬托出她纯净无暇的出尘气质;让她整个人宛如神女,似有股不容亵渎的仙气。 “咦,真好看……这灯笼!” 宁中则:“……” 她似有所感,白皙的颈项瞬间染霜,急忙侧过身去。 “别说昏话了,吉时要到了!” 说罢,她不再理会周坤,身形横空一掠,在半空里一个旋身,便如同归巢的乳燕般穿廊而过,檐角的六盏红灯笼瞬间便被点燃。 “……” 周坤没想到她这般着急,心中大惊: 师娘,你今天的火玩得有点大呀;我还没准备好! …… 待看到灯笼中一跳一跳地传出火光,周坤再也顾不得其他,一个凌空虚度,双手一揽,便将宁中则紧紧搂在怀中。 “太师父,记住我的话……” 轰隆轰隆! 他的话音未落,巨大的火球便在空中绽放;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一股好似毁天灭地般的冲击波便席卷而来,将周围的一切卷入混乱。 “……” 崖上众人眼睁睁看着周坤和宁中则一同被气浪掀飞,继而直接坠入山崖。 一时间,他们顾不得到处纷飞的瓦砾,都向山崖边冲了过来! “小师弟……” “娘……” “周郎……” “掌门……” “……” 此时,那山崖之下只能看到断砖残椽到处横飞;在浓烟滚滚之中,就连半个人影都看不清,更勿论周坤和宁中则的行踪了。 岳灵珊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继而哇的一声痛哭着扑进王竹珺怀中: “我真傻……真的。 我本不应该去打扰他的。 他要是没过来,就不会出事。 珺妹,你说小师弟和娘会不会出事? 如果他们死了,我……我也不想活了!” 此时,王竹珺的身子也在发抖,却还是抚摸着岳灵珊的头发宽慰道: “不会的,周郎一定不会有事的。 他那般精明,武功又那般高;这次过来时,他还专门穿上了小姐特制的金丝软甲。 而且,他还那般坏,坏到阎王都不肯收他……” 说着说着,她的眼泪也是簌簌而下。 虽然她素来独立坚强,但周坤是她一生中最重要的人。这位良人前一晚还在不停闹她,谁知下一刻便在她眼前消失在硝烟中。 面对这样凄惨的场景,她又如何不肝肠寸断呢?! 岳灵珊听她这般说,呆滞的眼神顿时恢复了几分清明: “珺妹,你说得对,他和娘都不会死。 我现在就要下山,我要立马去找他们……” …… 另一边,舒奇见周坤已被炸下山,便悄悄退了出去。 风清扬见状,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幕,自然也推演出事情的大概。 他突然拔出封不平手中的长剑,便要追过去。 一旁的灭情见状,赶紧问道: “你不是已经封剑了么?” “封剑不为峥嵘,出鞘但求正义。 这臭小子刚刚用传音入密之法告知老夫:岳不群有阴谋。 现在看来,应该是他让舒奇这贼子在灯笼中做了手脚。 此獠不除,华山难安!” 众人听他这般说,都觉得很是诧异。 这时候施戴子和魏文蓉对视了一眼,均想起前段时间看到舒奇鬼鬼祟祟的样子,立马道: “太师叔,我们前几日也看到舒奇大晚上从莲花峰回来。 掌门出事,他必脱不了关系!” 范一飞也附和道: “各位长老,我今日已报告掌门,说起灯笼中怪异之处。 当时我提醒掌门:舒奇应该没有这般大的胆子,要注意岳……岳长老。 没想到掌门太过仁慈,只想着舐犊之情、反哺之恩,竟…… 这事一定是岳长老和舒奇那个小贼合谋的! 只是掌门明明知道此中有诈,为何还要身陷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