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任我行虽然放浪不羁,但与亡妻感情甚笃。 此时见对面的蒙面人竟然拿他的夫妻感情开玩笑,怒喝一声后,直接扯下面巾: “老夫十多年来未曾踏足武林,想不到天下英雄中还有识得任某的。 这天下间识得老夫有不将我放在眼中,恐怕只有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嵩山派左大掌门了吧? 左冷禅,经年未见,你倒是享福得很,身体发福,犹如‘黑面郎’。 不过,老夫劝你懂点分寸,别脑袋也蠢笨如猪! 当年老夫与你一战,大占上风;如果不是留你一命牵制少林、武当,你现在焉有命在?!” “住口!” 所谓的黑面郎,正是猪的代称。 被老对手骂成了猪,左冷禅焉能不怒: “姓任的老匹夫,你我明人不说暗话: 当初那场比斗,你是受了吸星妖法的反噬,这才不得不打了退堂鼓。 哼哼,要不是我心慈,放了你这老匹夫一条生路,你恐怕早成了冢中枯骨。 这位宁女侠对我很重要,还请你识点相,将她先让给我!” 任我行被道破心思,面色也是一沉: “这个宁女侠对我也很有用。 你不是说的吸星大法有问题么,尽可放马一试!” 左冷禅见任我行不肯退步,当场便要动手。 不过,任我行也明白先下手为强的道理。深吸一口气后,他立马电射而起;身未至,招先行,已凌空砰砰砰劈出三掌。 左冷禅见状,不敢怠慢,立即以大嵩阳掌奋力化解,心下却是暗暗吃惊: “这任老匹夫虽十余年未见,但功力却大胜往昔;今日若要逼退他拿下宁中则,还须全力以赴。” 两人也算是江湖中最顶尖的人物之一;加之有了之前一番战,所以彼此都不做试探,一上来俱是使出杀招。 一时间,任我行的掌法大开大合,双掌便如同刀削斧劈,势不可挡;左冷禅的大嵩阳神掌也是极尽变化之能是,忽拳忽掌,忽抓忽拿,令任我行也是疲于应对。 二人快攻快打,一个照面便对战了二十多招,还是难分胜负。 “老匹夫,咱们三掌定乾坤,如何? 这华山脚下豺狼虎豹不少,还需小心有宵小之辈渔翁得利!” 他的话音刚落,任我行也开口道: “哼哼,看来你长得像猪,脑袋倒也不笨。 你有什么牛黄狗宝,尽管使出来!” 左冷禅闻言,立马屈肘圈掌,双掌轻飘飘地挥出: “老匹夫,休逞口舌之利,你再接我一掌!” 说话间,他的双掌已然攻至。 别看他掌势挥出后丝毫不带破空之声,但那一阴一阳两股劲力却是搅动得周围空气乱旋,威力大得惊人! “哼哼,还是大嵩阳掌么?你就别拿出来献丑了,几百招也不在乎!” 虽如此说,任我行手上动作可是一点不慢,手腕翻转间,也是一股柔劲随掌而出! 两股柔劲在半空中一撞,迫得两人身形同时一挫。 二人倏又电射而起,砰砰砰地硬对了三掌! 一时之间,两人掌力直激得太虚庵壁摇瓦动、余飙四射;不远处的宁中则也被震得站立不稳,连连向后急退。 便在这时,那名一直尾随她的黑衣人骤然发难。 只见他跃至半空,旋身一转,便有上百枚银针向着任我行和左冷禅二人激射而去。 同时,他的手突然从袖袍中伸出,屈指一弹,最后的三枚银针闪着银光,夹杂着锐啸之声,径直奔着踉跄后退的宁中则胸腹要穴而去。 此人身形兔起凫举,暗器手法也是迅捷无比。之前的一蓬银针只为阻敌,不为伤人;最厉害的是之后全力使出的三枚银针,专为取人性命。 …… 周坤早就防备着他出手伤人,屈指一弹,便将手中扣着的几枚铜钱射出,直击银光。 只听叮的数声响,那三枚银针化作匹练,立马加速倒卷而归。 而一旁的岳灵珊已拔出长剑,径直朝着那名黑衣人攻去。 突袭的黑衣人见一击不中,不做久留;半空之中头一偏,已经躲过银光。 继而,他立马钻入丛林,消失在夜幕中。 另一边,任我行和左冷禅二人虽震飞了所有银针,但也察觉到眼前众人均不好对付,分别朝着左右飞身离开。 三人都是当世第一流高手,顷刻间便消失在夜幕中,独留太虚庵外一地的残壁断垣,说明着此处刚刚经历一场大战。 …… 此时,岳灵珊手中的长剑早已跌落,一脸惨白地看着宁中则: “娘,他……他这是为什么?!” 死里逃生的宁中则也是一脸煞白,半晌才漠然开口道: “我已成了他的绊脚石。 看来,即便想在庵堂中避世,他也不肯放过我!” “……” 周坤打断了二人,肃然道: “师娘,这一切错不在你。 这里已经不安全,你还是随我一同回半月轩吧!” “不,我哪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