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王竹珺见这女子要自戕,立马使出一招空手夺白刃夺了匕首,并重新点了她的穴道。 此时,她略带歉意地道: “我没想到,这位大娘子身上竟带着凶器!” 说罢,她还略显责备地乜视了天门道长一眼。 正是这一眼,让天门觉得自己像是什么脏东西般,整个人都是尴尬地低首呆立当场。 周坤接过她递上来的匕首,看到上面阴刻着“子慎”二字,幽幽开口道: “想不到师伯的俗家名字,竟是这般克制:君子慎独! 君子慎独固然没错;但谁都没有强求,君子独身!” 天门:“……” 此时,那妇人看着天门既羞且怒的模样,忍不住一脸决绝地道: “子慎……道长,这些人要对你不利;你无须管我! 你……你照顾好钊哥儿……照顾好他便好!” 周坤:“……” 他又扫了一眼这位夫人,佯装不解地开口道: “师伯,师伯母虽是钗荆裙布,看样子也有了些年纪。但从面容来看,年轻时虽不十分漂亮,却也很是耐看。 认真说起来,师伯除了一脸正气之外,长得可就略显……略显平常;伯母这样的人配你,还真有点……” 天门:“……” 在周坤等小辈的连番PUA之下,他的愧疚之情更是无以复加。 “周师侄,你们将英娘放了吧。 所有的罪责,都由贫道一人承担!” “子慎!” “英……英娘!” “子慎……” “……” 周坤:……这他么的画风不对呀! 自己难道穿的不是笑傲,而是琼瑶?!而且,天门道长似乎也有晋级为咆哮教主的趋势! 为了耳根清净,他赶紧打断道: “师伯,你不要误会! 师伯母可不是我们掳来山上的,而是你的这个弟子做的。” 说罢,他还踢了踢已经被王竹珺扔出来的建丰! 建丰此时已经被绑成了粽子。 看着天门似乎要生啖了自己的眼神,他哼哼唧唧着咕涌着身子,脸上已是一片绝望! “师伯,在你过来之前,弟子已经对这个叛徒进行过审问。 他已交代: 玉玑子怀疑你和建钊师弟的关系,特意吩咐他将师伯母带上山,就是为了逼你就范。 那玉玑子究竟抱着什么目的,想来师伯心中应该也清楚! 师伯,你要不要问一问口供?” 天门脸色铁青的盯着建丰,开口道: “建丰,我自问待你不薄;你是什么心思,我也了解几分。 我只有一句: 泰山绝对不能交给心术不正之人!” 说罢,他便一脚踢在建丰的气海穴上,当场废了他的武功! 看着昏死过去的大弟子,天门沉吟良久,最终还是牵住那妇人的手,幽幽开口道: “罢、罢! 该是我承担的罪责,贫道又如何能一直逃避! 英娘,这些年苦了你,也苦了建钊! 整件事中,你又有什么错,只不过是错付了一个放不下名利的伪君子而已。” 此时,英娘已经委顿于地,带着哭腔道: “你……你不用说出来的,现在……现在可如何是好?” “……” 看着一对上了年纪的老鸳鸯又要互诉衷肠,周坤只得继续做一回恶人: “师伯,现在可不是意志消沉的时候。 弟子虽是外人,但已看到了泰山派内暗流涌动。” 天门一脸激愤地开口道: “一切祸根都是我那不安分的师叔。他想当这个掌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可他私德败坏,对左冷禅卑躬屈膝;如果真由他当了这个掌门,泰山派恐有断了传承之虞!” 说到这里,他苦笑一声道: “师侄,我本没有颜面指责别人;但我与英娘的事情,确实身不由己! 既然话已说到这个份上,有些事我也便告诉你们: 那是二十二年汉阳城的第一场雪,据说比之前一年晚了些……” “子慎,没想到你还记得这般清楚……” “英娘,你的一笑一颦经过岁月的洗礼,总在我脑海中历久弥新,我又如何会有一丝淡忘。 那一天正是你外公七十大寿;我无意间便看到了在竹林玩雪的你。 你那一脸的风光霁月,好看了一个时代……” 周坤:……emmm! 麻烦二位不要撒狗粮了! …… 原来,在天门道长年轻时,曾跟随几位师兄一起去给汉阳的郝老英雄做七十大寿。 不曾想,当时寿堂下被魔教埋了炸药;就在一众宾客酒酣耳热之际,魔教弟子点燃了药引,寿堂发生了爆炸,顿时赴宴者被炸死炸伤无数,其中就包括天门和师弟纪晓峰。 在那一役中,他的师弟丢了一条膀子;他被震伤了内腑,差点一命呜呼。 同样的,郝老英雄一家首当其冲,几乎就被族灭。唯一幸存的便是在郝家后院堆雪人的甄丽英。是她将天门师兄弟二人从死人堆中给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