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凤凰痴迷地盯着周坤,悠悠开口道: “那守备府戒备森严,咱们直接打上门,似乎有些困难?” “这个你不用担心。 我最近会在南京筹建一家钱庄,我的人正好约了当代魏国公出来谈拆借的事情。 哼哼,咱们拆借纹银的同时,也可以好好拆解拆解一下他!” 蓝凤凰吃吃一笑: “好哥哥,你可真坏。阿妹就喜欢你这种坏!” …… 南京夫子庙。 这里邻近太学,又与秦淮河不远,自古繁华;能住在这里的,身份都是非富即贵。 李大掌柜便在这里租了一座三进的宅子,宴请第十代魏国公徐宏基。 此时,徐宏基手捧着一杯清茶,悠闲的听着李大掌柜的讲述: “……徐公爷,我们东家接了这趟承运饷银的差事后,需向朝廷上交八十万两银子作为押金。 您也知道,票号如果一下子被抽空了银根,那咱们的生意就没法做了。 所以,东家全权授权我,向南京最显赫的人家拆借头寸。 您放心,我们给的利钱绝对让您满意。 这笔银子我们只用一个月;到期后本息一次性付清,月息是这个数。” 说罢,李大掌柜便伸出了一根手指。 见状,徐宏基身边的一个账房小声提醒道: “公爷,咱们要是借出去20万两,一个月后连本带息就是二十二万两。这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徐宏基:“……” 他是一个三十许年纪的人。 像很多同龄人一样,过了而立之年后,他便开始发福;不过,终究是武将,他的身材还不至于走样。 他的打扮也可谓华丽至极: 头上抹着一层厚厚的头油,散发着桂花香;那油光水滑的模样,估计苍蝇落在发丝上都得揣根拐棍,以防摔断了腿。他的面部涂了一层粉,就连腰带上都系着一个香囊。 一句话,这本是一个堂堂五尺须眉,如今却打扮得好似一个粉头。 不过,他的脾气可一点都不像是倚楼卖笑的粉头。 “啪嗒!” 听到月例只有一分,他手中的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似笑非笑地道: “李大掌柜,我瞧着你是宁远伯的人,这才纡尊降贵来到这里跟你谈买卖。 你这一分利,是打发叫花子吧! 再说了,你这东家到底是人是鬼? 谁知道他会不会卷了我守备府的银子跑路!” 李大掌柜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忙亲手给他换了杯清茶后,陪着笑脸道: “公爷放心,东家来自西北,财力绝对有保证。” 说罢,他便对着门外道: “来人,将咱们的宝贝请出来!” “是!” 须臾,便有两个下人小心地搬来了一对红珊瑚。 这对珊瑚都是一尺来高,粉红色;在灯光的照耀下,更显得流光溢彩、熠熠生辉。 徐宏基见到这样的好宝贝后,眼睛的贪婪之色一闪即逝。 他点了点头道: “不错,看来你这东家确实有点实力。 这样吧,这二十万两银子,我借了。 不过,我却有三个条件!” 李大掌柜见对方有了回应,忙开口问道: “公爷有什么指示,请尽管吩咐!” “好! 我这第一条:月例一分太低了,我要两分利;超过一个月,那就是利滚利。” 李大掌柜沉吟半晌,点了点头道: “问题不大。” “好,痛快! 我这第二条:按照行市,都是九出十三进;我这二十万两,我也不坐地抽一了。 我瞧着这一对珊瑚不错,就拿来抵两万两银子吧。” 李大掌柜:……淦!你他么的还真敢想!这一对珊瑚可是绝品,卖出去绝对不低于五万两! 他略显为难地道: “这……这……” 徐宏基猛然站起身甩了李大掌柜一巴掌,叱道: “这什么这! 我给你们脸,你就得兜着;可别给脸不要脸!” 李大掌柜的脸立马就开始肿起来,但他却不敢有一丝反抗: “这个……这个我们也答应了!” 听罢,徐宏基脸上才重新露出一丝笑意: “算你乖觉! 我的最后一个条件: 你这钱庄开起来后,我要三成干股。 这一条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哼哼,搞好一个钱庄不容易,搞垮一个只在一夜之间!” “啪啪啪……” 就在徐宏基洋洋得意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拍手声。 “好好好,好一个贪婪无度的徐公爷。 看了你这嘴脸,还真让人心中热乎乎的犯着恶心!” “……” 徐宏基闻言,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他冷厉地指着李大掌柜,寒声道: “这是你李家的奴才?怎么这般没规矩! 哼哼,敢和我这样说话,胆肥了!” 说罢,他走出门,对着身边的护卫下令道: “姓李的拿我消遣,给我将这处庄园给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