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风听岳灵珊如此说,哪还不明白自己私底下说的话都被两人听了去。 不过,作为一个在武林和世俗界都混得开的人精,他明白一个道理: 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永远是别人。 “岳侄女,你就不要再臊我了。”他一句话轻松揭过话题,继而一脸感激的对着周坤拱了拱手道: “惭愧! 这些年忙着弹琴吹箫,对江湖的事孤陋寡闻,竟然不知道周贤侄这样的少年英雄。 哈哈,我都有点嫉妒岳师兄了,既能养出如此温婉贤淑的好闺女,又能收到贤侄这样的良才美玉,真真是羡煞旁人。 还请师侄务必过府一叙,让我这个快要退出江湖的老头子尽一下地主之谊!” 周坤听罢,笑着开口道: “正要叨扰,固所愿,不敢请尔。 师叔,嵩山派吃了如此大的亏,恐怕不会善罢甘休。您今后有何打算?” 刘正风脸色一肃,冷然道: “我马上就要退出江湖了,左盟主难道还能插手世俗界的事情不成!” 一旁的曲洋盯着四大太保尸首上的黑血神针,幽幽开口道: “就像岳女侠说的那样,有了这些黑血神针,左冷禅应该不会继续找刘贤弟的麻烦。” 说到这里,他眼神灼灼地盯着周坤: “这位小兄弟似乎早已知晓嵩山派的计划,而且还适逢其会,真是让人惊讶!” 周坤既然想让刘正风为己所用,有些事自然也不准备瞒着他: “曲先生,你可知道为什么任大小姐会找你来袭击嵩山?他又是如何知道嵩山派的计划?” 曲洋和刘正风对视了一眼,不由得开口道: “难道是贤侄示警?” “少侠竟然认识圣姑?” 周坤点了点头道: “不错。 五个月前,我华山连遭‘草原三凶’、‘七星使者’、‘冀北三雄’等黑道高手的连番袭扰;甚至于等我们擒下冀北三雄后,还试出了嵩山安排在门派内的奸细——劳德诺。 就是他将冀北三雄放跑了。” 刘正风闻言大讶: “什么?劳德诺竟是嵩山安排在华山的奸细?” 周坤点了点头道: “刘师叔不必太过吃惊。 像泰山派的玉音子、玉磬子等人,衡山派的鲁连荣,他们都是嵩山派的内应。 哼哼,左盟主一心想当上五岳并派之后的总掌门;为了达成目的,可谓是煞费苦心!” 刘正风有些难以置信地道: “鲁师弟?他……他怎会如此!” 听到这个名字,岳灵珊有些愤愤地插话道: “刘师叔,你这位师弟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们启程来衡山前,嵩山派曾趁着我爹不在,由汤英颚带着鲁连荣、玉音子等人上门,逼迫我娘将掌门之位交给剑宗的三位师叔。 你不知道,那个‘金嘴乌鸦’说话可难听了。 好在,剑宗的三位师叔及时迷途知返;汤英颚等人也被小师弟击退。否则,我们华山危矣!” 刘正风听罢,长叹了一口气道: “掌门师兄闲云野鹤惯了,对门派内的事务疏于管理,才会出了这样的败类。 我是真的没想到,左盟主为了一己之私,竟然做出如此多的恶事!” 曲洋听罢,倒觉得不足为奇: “嵩山派能为了银子和立威,就想着灭贤弟满门;他们为了并派,自然也可以上门欺负妇孺。 看来,他们本以为是在踢棉花;不曾想,棉花里面却藏着一块擎天玉柱,可算是踢到铁板了。 周少侠,你们跟嵩山派也是积怨颇深呀!” 周坤点了点头道: “自从出了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后,师父就派我去嵩山,想要登门问罪。 正好,我途径河南时,却听到了嵩山脚下有镖局失了镖,矛头直指嵩山派。 当时,我觉得事情蹊跷,就夜探嵩山,发现左冷禅为了平息劫镖的影响,竟想着朝刘师叔下手,以填补亏空。 经过进一步查探,才知道是衡山派内部有人告密,将刘师叔结交曲先生的事报告给了左冷禅。 知道此事后,我便将事情报告给了师父师娘。 这事原本也要提前向刘师叔示警。 只是,这事无凭无据,我五派之前也有盟约。 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便尾随嵩山派南下,并要在关键时刻出手,防止他们滥杀无辜。” 刘正风听到此言,忙又要行礼,却被周坤拦了下来。 “如此说来,贤侄真正是我们一家人的救命恩人。 我无以为报,在北方还有点产业;退出江湖后,那些江湖关系难免生疏,就一并赠送给贤侄和岳师兄吧!” 周坤:……我下了那么大的本,不惜亲自出手,可不是为了这些孳息的。我图的可是本金,呸,图的可是你这个人! “刘师叔,你把我看成了什么人! 听说师叔向朝廷捐了一个参将的实缺,有没有兴趣举家迁移到长安? 那里靠近九边,师叔可以以有用之躯,为边城的百姓做点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