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阳,嵩山别院。 等天一黑下来,就有两道人影悄悄摸了进来。 二人查探良久,除了发现有嵩山二代弟子在各处戒备外,竟没有发现费彬等人的身影。 “贤弟,这嵩山派可不像是来参加你金盆洗手大会的样子。 看他们身上都带着杀气,真有可能来者不善。” 刘正风低声道: “五岳剑派、同气连枝。 我还是不敢相信,左师兄会对我下手。” 正在这时候,一队人提着食篮从他们身边经过,二人忙躲到假山之后。 一个随从模样的人开口抱怨道: “……丁管事,你也得跟师叔们说说了,月例已经拖了半年了。 如果再不发,估计家中的老婆孩子都得喝西北风了。 还有,今天的席面可是够硬的,得给弟兄们留点。 唉,好久都没开荤了,现在小的馋肉馋得厉害!” 丁管事冷哼一声道: “我不是也有半年没有进账了嘛。今天的饭菜,还是掏的体己呢。 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咱们不将那几位爷伺候高兴了,谁都别想过个好年!” 另一人疑心丁管事平日里有克扣,似笑非笑地道: “嘿嘿,丁管事,舍不得老婆,套不住肥羊。 我听说你刚刚纳了第七房小妾,干脆让他去给高师叔暖暖被窝、收收子孙汤得了。 说不得他一高兴,在左盟主跟前美言几句,咱们的月例都能给补上!” “哈哈……” 看着周围的人都在起哄,丁管事脸一黑: “去去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可叮嘱你们一句,这次费师叔他们过来,可是来灭人满门的。 事成之后,还能少了大家的好处不成!” 说话间,这些人就进了内院,打闹声不由得一收。 …… 看着众人进了内院,曲洋小声提醒道: “费彬他们估计都在里面,咱们也进去探探!” 刘正风此时一脸凝重。 因为他刚刚听到了:嵩山派南下,是来杀人的;至于观音合十所拜何人,自然不言自明。 “好!” …… 进去内院后,他们立马跃上屋顶,悄悄移动到人声最密集的正厅。 当曲洋用匕首移开一块瓦片之后,赫然发现里面正在宴客。坐在最上首的,分别是费彬、陆柏、丁勉和高克新。 此时,那名姓丁的管事正一边劝着酒,一边诉起苦来: “……四位师叔,这眼看着就到年根底下了。 今年过年的花销,似乎还没拨下来?” 费彬皱眉问道: “往年的常例是多少?” 丁管事小心的回禀道: “像别院的弟子,一个人是二十五两;管事的加四成,有三十五两。再加上其他零零碎碎的赏赐,一共是一千二百多两。” “你管着这么大一个别院,一千多两都凑不出来? 账上没钱,你就拿出体己先垫上。你们的银子,马上就有着落了。 放心,保证不少你一分一文!” 丁管事闻言,脸上的笑意一僵,赶忙叫苦道: “师叔,不是弟子不愿意替左盟主分忧,实在是从七月开始,咱们别院的经费就已经停了。 要不是弟子将别院多余的房间佃出去换了些花用,恐怕这里的帮佣早走光了! 师叔,弟子听说是因为咱们嵩山失了一趟官镖,前前后后往里面搭进去十几万两银子,这才抽干了银根,让大家伙只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这事是……” 丁勉听罢,眉头一皱: “这个消息已经传到了岳阳地界? 不错,嵩山确实失了一注财,但左盟主已经有了找补的法子。” “什么官镖,还敢要咱们嵩山赔偿?这些当官的,要钱不要命了!” 陆柏立马喝止道: “不该打听的别瞎打听!” 费彬看着丁管事脸色有些不太自然,淡然地道: “你不是从衡山派那里得到消息,刘正风跟魔教曲洋相交莫逆嘛。 放心,等灭了他满门、夺了家财后,少不了你的赏赐。” 管事一听,脸立马笑得跟朵小雏菊般,忙被表忠心道: “为左盟主办事,弟子责无旁贷!” “……” 此时,在屋顶偷听的刘正风只觉得心气难平,当下就准备跳下去分辩,却被一旁的曲洋所阻。 两人悄悄跃身离开,来到了别院外的一处小树林中。 刘正风扯下面巾,一脸激愤地道: “嵩山派行事太过霸道,夺我家财也就罢了,还要害我一家老小性命。 这哪是什么名门正道,简直比土匪恶霸还要狠辣三分!” 一旁的曲洋也是长叹了一口气: “贤弟,你还没看出来嘛。 这些名门正派如果不勾心斗角,而是齐心协力对付圣教,那哪有日月神教的立足之地! 贤弟,你有什么打算?” “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如果……” 曲洋摇了摇头道: “他们连妇孺都不肯放过,又怎么可能答应你投降输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