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连荣看到周坤轻松化解了自己全力一击,心中着实一惊。 不过,看到对方竟如同市井之徒般举起椅子抡了过来,他不觉好笑: “小子,拿椅子抡人,那是小孩子打架才用的把戏,你……” 说话间,他还准备来个潇洒的斜身退步,躲过这迎面的一击。 不曾想,对方的劲力雄厚之极,竟能聚气合实,如同狂风巨浪般向自己兜头压下,威力广罩二丈范围。 此时,他已躲无可躲,唯有咬牙硬挺,双手一招“霸王举鼎”,运起周身劲力迎了上去! 只是,他太高估了自己: 自己不是楚霸王;而对方的一击,也比泰山压顶来得更恐怖。 只听数声脆响后,他的双臂已经扭成麻花状,像是被季节遗弃的枯枝般,正以诡异的角度吊挂在肩头。 接下来受罪的,是他的面目。 这一击余势不减,立马与他的面门来了次亲密接触;只砸得他眼棱崩裂、乌珠迸出,真正成了瞎眼乌鸦。 鲁连荣受到这连环暴击,竟来不及哼一声,就“噗呲”一声喷出一口老血;继而仰面朝后、栽倒在地。 倒下后,他的腿脚甚至还在抽搐…… 这一幕,只看得场中众人震惊不已。 那些外门弟子瞥见厅内的情形,都是兴奋不已;有几人甚至还起哄似的喝起彩来。 要知道,周坤可是外院老大;有了这样能扛事的头儿,他们能不骄傲嘛! …… 坐在主位的宁中则,虽然对周坤狠辣的出手感到有些心惊;不过看到鲁连荣的惨状,她还是觉得无比解气。 这些年,由于岳不群要立君子的人设,她不知道跟着受了多少气,似乎早已忘了自己曾经也是那个快意恩仇、敢作敢为的宁女侠! 华山派的处境,决定了弟子绝不能没囊没气,就需要周坤这样的人来提气。 而师兄和冲儿…… 他们一个太在意自己“君子剑”的名头,做事总是束手束脚。另一个虽然放荡不羁、不拘小节,但实力终究上不了台面。 想到这里,她舒心的靠在椅子上,决定将眼前的一切都交给周坤处置。 …… 而汤英颚和玉玑子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几分挫败。 他们满以为趁着岳不群不在,凭着己方如此强大的阵容,一定可以将华山派轻松拿捏。 不曾想,华山除了岳不群和宁中则之外,竟然还隐藏着如此多狠辣的人物。 不经意间,两人抬眼打量起周坤,却见对方丢下手中带血的椅子残骸,对着汤英鄂似笑非笑的道: “汤师叔,有些人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敢来管我华山的事。 这个姓鲁的不修口德,出言无状;弟子将他打个半死,你说应该不应该?” 汤英颚指着周坤,冷厉地道: “你敢以下犯上?” 周坤似笑非笑的道: “在左大盟主的眼中,如今江湖正是大争之世,唯论强弱存亡。 这样的情况下,我与他强存弱亡,没什么理亏不理亏的。 对了,弟子可得提醒汤师叔和这个泰山派的老趴菜,咱们华山风景秀丽,处处都是观景、埋骨的风水宝地。 你们最好想清楚了再说话!” 汤英鄂:“……” 他阴郁的扫了一眼周坤以及刚刚和自己对掌的那名女子,寒声道: “这位师侄想来也是岳师兄的高弟了。 你是在威胁我?” 周坤似笑非笑的道: “师叔想多了。 我只是好心提醒师叔: 华山险峻,夜路不好走。如果失足跌下了山,那可就有些……有些死得不值当了!” 汤英颚:“……” 眼见武斗不成,他突然从腰间取出一面五色锦旗,高举过顶,对着宁中则下令道: “宁师妹,奉五岳派左盟主旗令:……” 他的话还没说完,周坤手中暗运一个“吸”字诀,已经将那面令旗摄入手中。 他来回翻看着令旗,似笑非笑的道: “早就听人说过:拿着鸡毛当令箭。 我今天倒是要瞧瞧,这块破抹布到底有什么稀奇之处。” 汤英颚:“……” 他简直气炸了肺。 这面令旗就相当于左冷禅;而他们十三太保,一直对大师兄敬畏有加,绝不允许任何人对他亵渎、不敬! 听到周坤竟将令旗比作破抹布,这简直是在打左冷禅和十三太保所有人的脸! “大胆,快将令旗还我!” 说罢,他立马跃至半空,平射而至;身形还未落地,招已先出,犹如一头夜枭般十指箕张,凌空向周坤头顶击下! 这一招是他含恨所发,已是全力出击,也算是威势奇猛、迅如星火。 可周坤却毫不在意,一手继续摆弄着旗子,另一只手则轻飘飘地发出一掌,向着来势迎去! “砰!” 硬接硬的一掌后,周坤还是闲庭信步的站在大厅中央,甚至连衣角都没动一下。 但汤英鄂可就没那么好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