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周坤和王家讲完数后,便歇在了这里。 待华山众人离开后,王元霸单独将大儿子王伯奋叫到身边,仔细吩咐道: “明日你跟着出去,路上仔细着些。 如果他仅仅只是要回镖银,万不可轻易松口,一定要带回漠北双熊的脑袋。 这次我王家算是出尽了洋相,唯有带回此二人的人头,才能赢回几分声誉。” 王伯奋点了点头后,有些迟疑的道: “不过,爹你是不是太把那个小子当回事了? 他不过是岳不群的一个弟子。 儿子承认,岳不群确实有本事。但这姓周的不过才二十郎当岁,能有什么作为。 漠北双熊可是凶名赫赫。如果这小子太过托大,栽在了他们手中,咱们王家可是猎不到狐狸惹身骚,凭白得罪了岳不群。” 王元霸闻言,双眼一瞪: “我本以为你行事老道,拳脚功夫也得了我的真传,应该可以独当一面。 看来,我还是太过的乐观。 你就没发现,这个周坤就是昨天来宴席上捣乱的那个蒙面人?” 王伯奋悚然一惊: “不可能吧?他才多大,能有化金为泥的内力? 另外,我金刀门和华山也是几辈子的交情,他怎么敢如此下我王家的脸!” 王元霸想到明天儿子就要跟着周坤外出,觉得有些事还是尽早交代为好。 否则,这个儿子若是学了老二,也一不小心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那王家可就彻底栽了。 “我来问你: 那蒙面人称日月神教什么?” 王伯奋想了想后,不确定的道: “他似乎自称为‘魔教中人’。” “对呀!据我所知,真正的魔教中人称呼日月神教为圣教,可没有叫魔教的道理。 能这样称呼的,都是和魔教有仇的正道之士。” 王伯奋还是不信: “即便那人不是魔教中人,那也不一定是周坤。” “好! 那我再来问你:只需一接触,就能折断你两个侄儿的双臂;如此人物,武功如何?” 王伯奋略一沉思,便开口道: “家驹他们俩虽然功夫还不到家,但合力对付普通的二流高手并不在话下。 能轻松一招制住他俩,想必那个绿竹翁是位一等一的高手! 即便是孩儿出手,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照呀!你不成,但周坤可以,不正说明他武艺高超嘛。” 王伯奋可不会轻易承认别人比自己优秀,忙开口反驳道: “那也不尽然。 如果周坤和绿竹翁串通一气,也不是不可能。 还有,说绿竹翁是魔教中人,可一直是周坤的一面之词。谁知道他是不是故意骗我们的呢!” 王元霸摇了摇头道: “不可能。 首先,华山之人不可能跟魔教勾结在一起,他们是生死仇敌。 记得当初我年幼时,江湖发生了一桩了不得的大事,那就是魔教十大长老联手打上华山。 那一役,魔教和五岳剑派都是死伤惨重,从此就结下了血仇。 这些年,双方大小冲突无数,仇也是越结越深,彼此不可能握手言和。 至于说绿竹翁不是魔教中人,这个可能性也不大。 自你二弟和两个侄儿得罪了绿竹翁和那个神秘女子后,咱们王家就是灾祸不断。 另外,劫镖之人中,像漠北双熊、计无施等,都是魔教中有名的厉害人物。 如果不是咱们得罪了魔教,他们又有什么道理会与我王家为难。 最近经过洛阳的各路武林人物,也就只有他一个,我们不清楚底细。 况且,刚刚在拉扯间,我也试了他的内力。 唉,你老子在他面前,可真正算是耻见方家了!” 王伯奋:“……” 此时,他已相信,那天的蒙面人就是周坤。但他还是不忿的道: “华山派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当年,岳不群路过洛阳,我王家可是好酒好肉招待,临走时也是奉上一份盘缠。 他这弟子竟然一点都不顾及老一辈的交情?” 王元霸哀叹了一声: “人老了,面子就贱了。 再加上他们之前投了拜帖,咱们没用心招待,很可能就惹恼了他。 这个周坤可不是君子,心眼小着呢。 伯奋,你需记住: 情谊是交流出来的。随着老辈人的亡故,再加上彼此不经常走动,什么感情都会慢慢淡了。 这次魔教找上门,是一场危机。咱们要做的,就是转危为机。 看来,华山派并不像外界传言的那般不堪,二代弟子都已经立起来了。 咱们这时候要做的,就是交好他们。 唉,我现在真后悔,要是膝下有个孙女,咱们两派能联姻,那该多好。 那周坤脸厚心黑,绝非池中之物。 如果能傍上他,我王家至少可以在中州屹立不倒五十年。” 说罢,他突然眼中精光一闪,开口问道: “家辉现在如何?” 王元霸口中的王家辉,正是王伯奋的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