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岳不群要拿自己开刀,来平息外门弟子的怒火,劳德诺赶紧上前央告道: “师父,弟子……” 老岳现在可不想听他狡辩,立马皱起眉头打断道: “好了,你不用说了。 崔有志,还是你来说。” 这时候,周坤也笑吟吟的附和道: “崔师弟,你不用顾及什么。 师父明见万里,肯定能为大家主持公道!” 劳德诺:“……” 此时,他虽然跪伏在地,但偶尔扫视过来的眼神中却满是怨毒。 周坤见他像一条毒蛇般盯着自己,便向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仿佛在说: 我就喜欢看你恨不得打杀了我,却奈何不得我的无能狂怒之相! 劳德诺:“……” 他感觉自己的肺都快被气炸了,心中暗暗发狠: 小畜生,你最好别犯到我手里! 而周坤却在心中暗爽不已: 来不及了! 老畜生,你今天就得犯在我手中! …… 周坤出面说项,就像化身梁静茹般,顿时给了崔有志勇气。 他再次向岳不群叩首,然后一脸激动的道: “是,掌门。弟子不敢有半分隐瞒。 等回山后的第三天,劳师兄终于招来了所有的外门弟子;他当着众人的面,对陈晓峰等六名临阵脱逃的弟子进行了申饬。 这本是应有之义。 弟子等人知道外院有了陈晓峰这样的败类后,也是羞与为伍。” 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了下,目的就是让老岳记住“陈晓峰”这个名字。 这样做,自然也是出于周坤的授意。 有些过错,特别是一个群体的过错,自然可以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就比如劳德诺带领众外门弟子外出寻找贼人下落,却无功而返,老岳就没有过多责难。 而有些过错,可就另当别论了。 华山门规首戒欺师灭祖、不敬尊长。像陈晓峰这样不顾宁中则安危,自己临阵退缩的,高低都应该废了武功,赶出华山。 再加上,周坤可是跟他有私怨,正好趁机解决。 …… 果然,老岳听到陈晓峰的名字后,脸色一黑。 看来,周坤这招高高举起、重重摔下的计策奏效了。 “说下去!”老岳扫了一眼抖如筛糠的劳德诺和已经跪伏在地的陈晓峰等人,沉声说道。 “……是。 我们虽不屑于他们的所作所为,但想着按照门规他们就得被赶出华山;以后江湖路远,恐怕再无相见之日。 所以,弟子几人就凑了份子,准备治一桌席,也算是为他们六人践行,席间也好交浅言深对他们规劝一番。 不曾想,他们接到邀请后,竟说我们猫哭耗子。 陈晓峰还扬言:他们已经给劳师兄送了重礼,不会受到责罚。 我们本是出于一片好意,结果却被这样冷嘲热讽,自然有所不满。 隔天,劳师兄宣布责罚的时候,他们六人果然逃脱了重罚,只被要求打扫山门三个月。 弟子的内弟是个眼中容不得沙子的,当场就质问为什么会出现重过轻罚的情况。 可能是言语无状、失了敬畏,惹恼了劳师兄,结果就被重责了十杖,连累的当初拼命守山门的几名同门,都被取消了奖赏的资格! 弟子正是因为气内弟少不更事,连累了其他几位师兄弟,这才动手教训了他一顿。 不曾想,他一气之下,竟要负气离开华山。 掌门,弟子没管好内弟,这一切都是弟子的错!” 说罢,他立马跪伏在地,等待着岳不群的惩处。 一旁的夏承天此时却梗着脖子,一脸不服气的道: “姐夫,我没错。 二师兄如此赏罚不公,焉能服众?” 崔有志咬了咬牙,对着他的脸就来了一巴掌,厉声呵斥道: “师父和众师兄面前,焉有你说话的份!” 看到崔有志还要动手,岳不群赶紧喝止道: “好了! 年轻人血气方刚,本就该有所坚持。你和你内弟都起来吧。 此事错不在你们!” 说罢,他黑着脸喝问道: “谁是陈晓峰?” 劳德诺身边,一个哆哆嗦嗦的声音响起: “掌……掌门,弟子就是!” 岳不群看他畏畏缩缩的样子,跟恭敬有礼的崔有志以及不失少年心的夏承天一比,心中就有了三分不喜。 “你来说说,崔有志他们所说的,可是实话?” “回……回掌门,劳师兄并没有找弟子伸手要钱。 弟子们凑出来的一百两,是……是……” 劳德诺看着他什么都往外说,赶紧打断道: “师父容禀: 弟子见六人犯了门规,本该重责。 但考虑到陈晓峰的叔父,当初也为华山立下汗马功劳。想着师傅师娘一向宽大为怀,这才犯了糊涂,让这些犯错的弟子凑出一笔银子,好在师娘千秋的时候,治上一份赔罪礼。 师父,前番贼子来攻山,师娘的佩剑嵌入石壁中,有所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