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况和姚定皆是一愣,心下纳闷得很,徐则安哪来这么大的面子啊? 不过既然任严都没说什么,他们便也就照做了。 周肃在去的路上就一直没说话,徐则安今日在巡抚衙门外的所作所为他都听说了。 对于这几个人他已经不抱希望了,蛇鼠一窝罢了。 任严比张子况几人先到巡抚衙门,来到巡抚衙门后听说徐则安还在睡觉,他看了一眼无言说道:“这是巡抚衙门,让他做这个巡抚不是让他来享受过日子的,去把他叫起来。” 无论从官位还是从资历上来说,任严都有这个资格训斥徐则安。 任严毕竟是两朝重臣,又是封疆大吏,徐则安一个年轻没资历的巡抚还是不能比的。 京城一众官员见他都要让三分,何况是徐则安呢。 无言“战战兢兢”地退了下去。 没一会儿徐则安就出来了,任严打量着他,心想难怪萧姿仪被他迷住。 等徐则安走近后,任严眼中闪过一丝惊色,随即垂下眼将异色压了下去。 怎么会这么像...... 明明应该死绝了的,不可能还有人活着才对。 徐则安见了任严之后倒是规规矩矩行了个礼。 任严站在那里神色不虞地说道:“听说徐大人一来就没有正经上过一天班。” 徐则安心想,哟,这是要跟他演忠心直臣的戏码? 他咳了咳道:“下官刚来杭州水土不服,大人勿怪。” 他对任严并无多少尊敬之色,任严看出来了,这小子倒是胆子大得很,难怪敢去招惹萧姿仪这种疯子。 但是既然来了杭州,就算有萧姿仪做靠山也没有用。 何况......他的身份若真是他想的那样,他是无论如何也要将他除掉的。 徐则安,绝对不能活着走出杭州! “老夫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水土不服,既然做了这个巡抚就该做你该做的正事,少用这副样子来敷衍了事。” 徐则安懒懒地应道:“任大人说的是。” 任严冷哼一声坐下了。 没过一会张子况和姚定、周肃也到了。 等人到齐了之后,任严才正色道:“本官此来,是为陛下的旨意而来。” 几人站成一排垂首听旨。 即便没有真正的圣旨,只是口头上的圣谕也要恭敬听从,如见陛下本人。 “陛下说了,徐则安乃是他钦赐的巡抚,无论做出任何决定,众人都要听从其命令,不可违抗。” 说完后任严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徐则安。 里面是皇帝的回信,算不上圣旨,但是他的意思很明显,无论徐则安做什么,他都支持,哪怕是提升粮价到如此离谱的事。 周肃听完后更是心如死灰了。 这杭州知府,他不当也罢。 可他若是走了,下一个也是如同徐则安张子况之辈,百姓还有何活路呢。 周肃面目悲戚,姚定看他一眼,忍不住笑着道:“陛下的意思你可清楚了?徐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我都听命便是,不要多言。” 言下之意就是让周肃不要多管闲事。 周肃冷笑一声:“有些命令可听,有些命令,不可听之。” 任严看着徐则安道:“陛下虽然如此说了,但是本官希望你能明白自己的职责,你做的事该是为了百姓,而不是为一己之私。” 徐则安笑笑道:“何为一己之私?下官提升粮价也是为了百姓能有粮可吃,否则那些粮商把粮食囤积在仓库里,百姓吃什么呢?无非多花点银子罢了,花的还是国库的银子,百姓纳税,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有何不可?” “这银子若是用来买米了,本官自然无话可说,可若是被本官发现落到了谁的口袋里,那就别怪本官不客气了。” 徐则安笑了笑道:“那自然不会,谁会做这样的事呢?” 姚定和张子况没说话。 周肃咬牙切齿地看着那两人。 任严不欲和徐则安多话,传完旨意就走了。 张子况叫上姚定去找任严,姚定却说道:“诶,先等等,我们先看看徐则安怎么打算,难道任大人让他不捞就不捞了吗?” 张子况眯起眼道:“你可别忘了自己是谁的狗,任大人的侄子因为徐则安到现在还疯着呢,别为了一点银子把自己命都搭进去了。” 姚定愣了愣,随即抿唇道:“我也没说我要站在徐则安那边啊,大家有钱一起挣而已,又不需要我们做什么,送上手的银子你不要?” “谁说要给你送银子了,徐则安说了他要分给你我了吗?” “这不是明摆的事吗,他不想送我们自己也有的是办法。” “那你自己留下问徐则安吧,我去找严大人了。” “诶,子况,我没说我要如此啊,等等我.......” 最后姚定还是和张子况走了。 任严对于背叛自己的人下手都特别狠,姚定还是不敢为了徐则安得罪他,只能跟着张子况走了。 周肃站在巡抚大堂冷冷地看着徐则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