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克难脸色顿时黑了两个度。 他拽着沈希祥胳膊,把人拉到偏僻处小声问:“认回来的时候,就是这样吗?” 如果一开始就是这个样子,就得打听打听,言欢接触了哪些奇怪的东西。 必要时候还得去看看精神科。 沈希祥摇头否认。 虞克难也觉得不太可能,他只是问清楚,这样能更放心。 毕竟言欢总是这个样子的话,考上龙京大学的可能性太小了。 “应该和沈吉乐有关系。”沈希祥语气平静:“刚认回来的时候,言欢是个情绪略有些敏感的大学生,和现在不一样。” 在他的印象中,言欢不会做出现在这种事。 现在的言欢,和之前相比,情绪不仅不敏感,甚至可以称得上钝感。 虞晋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和言欢交流了。 哄着不行,提的要求还奇奇怪怪,实在是让他为难。 “你现在是哭不出来的。”言欢轻拍虞晋的肩膀,笑着说:“等你想哭的时候,联系我。” 斗宿遇强则强,遇弱则弱,情绪变化较大,具有突破逆境的力量,富有创造力。 所以在遇到逆境的时候,虞晋身上的斗宿之力才能更好捕获。 说完这句话,言欢准备打道回府。 既然找到了人,那今天要做的事就做完了。 接下来可以去做别的事情,不需要围绕着沈家人转来转去。 但是她没走成。 那边两个嘀咕结束,沈希祥适时挡在言欢的退路上:“我们遇到了一点儿麻烦,言欢可以帮帮我们吗?” “不可以。”言欢摇头。 “那虞晋哭不出来了。” 尽管沈希祥不明白,言欢要虞晋的眼泪有什么用,但是这不妨碍他稍微利用一下。 言欢的笑容消失了。 她很讨厌利用人弱点的聪明人,如果沈希祥是个坏人,她现在已经动手了。 偏偏他不是。 再看虞克难那边,他的眉头已经拧成了包子褶。 刚才沈希祥顺便说了沈吉乐的情况。 于是他初步掌握了,表弟表妹感情不好,甚至算是到了互相敌视的地步。 这可不算好消息。 另外,若是那个道士说的话是真的,这事他必须要出面调解。 “言欢。”虞克难严肃开口询问:“吉乐真的把你推下了楼梯吗?” 他需要得到确切的答案。 言欢毫不迟疑地点头:“真的。” 她不需要骗人。 虞克难的目光在言欢的身上打量,回忆着她刚才走路时的步伐,脸上的表情愈发凝重。 沈希祥说,查过别墅区的监控,那天言欢的确是满身血离开的。 沈希祥还说,通过画面和保安话语的对比,言欢的身上,至少有几处骨折。 但现在言欢身上,连个破口也没有。 这很奇怪。 因为现代医学做不到这些。 “等等,发生了什么事,吉乐把言欢推下了楼?那小子脑子进水了?”虞晋立刻抓住了重点。 他把果篮丢给沈希祥,摆出撸起袖子的架势:“太奶奶的,我去揍那小子一顿,你们再来。” 表妹的行为奇怪,可以通过身边人的影响,慢慢加以改变。 但表弟有了害人的心思,绝对要施加正义修正拳,否则那小子只会越来越过分! 言欢看着虞晋生气远去的背影,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你们不觉得,我在诬陷沈吉乐吗?他那天也受伤了,你们不认为是我把他推倒的吗?” 比起一起生活了十九年的沈佑梦,无论是原身,还是言欢,都算是外来者。 他们选择偏心沈吉乐和沈佑梦,言欢能理解。 可是他们不偏心。 言欢无法理解。 难道血缘关系可以只凭一面,就能让他们完全倒戈于她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们为什么到现在才回来。 还是说,血缘关系只有凑近了,才有这样的效果? 虞克难深吸一口气:“我们了解吉乐那小子的脾气,他没理都要狡三分,有了理能把天捅下来。” “他要是真的受了委屈,会在一个小时内,吵得所有人都知道。” “所以……疼吗?” 被推下楼,被赶出家门,无依无靠,找不到能躲藏的地方,只能孤零零地前往别人的地盘。 虞克难想象不到,当时的言欢会有多么的无助和难过。 他走近两步,想抱抱言欢,又觉得这样会有些冒犯,只能拍拍她的肩头。 “这些年,姑姑因为我爸的原因,在龙京停留的时间很少,忽视了对吉乐和佑梦的管教。” “沈家不会教孩子,再受委屈你来虞家,有我们这些当哥哥的在,绝对会帮你讨回公道的。” 沈希祥感觉被攻击了。 不过虞克难很少有温情时刻,他犹豫了下,不选择打扰。 因为他可以把虞克难口中的[沈家],当作是只说了二叔一家。 这下言欢听明白了。 原来不是血缘关系拉近了彼此的心,而是他们认为这样的处理手段,更加成熟体面。